谁成想,竟是农夫与蛇……”
李值云不语,沈悦出口相劝:“事态还未查清,莫要难过了。”
沈悦的话未说完,陈司直的眼泪已顺着脸颊滚进衣领,连带着声音都沙哑起来:“我那孩儿打小顽皮,总怕他入学之后,在学堂捣乱。所以想着,收养个书童陪伴,既能督促于他,还能叫那流浪儿有个家,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了。”
真是没完没了……
李值云不禁深思,为什么有些人遇到问题,总是会叨叨个没完呢?
李值云依旧不语,加鞭打马。马蹄哒哒,踏过了泛着青霜的石板路。
穿过她所说的石拱桥,便来到了一条长巷。
已至半夜,万籁俱寂,皆已睡下,冷凝的月光铺满长巷,响在耳边的,只有马蹄的清冷回响。
一行人马,整齐的停在了第三户门前。
陈司直叩了叩门,其相公披着外衫,睡眼惺忪的前来应门。开门一瞧,适才发现来人颇多,这才露出了一抹惊讶与疑惑。
一行人步入室内,唯见东屋之中,他们的儿子正酣睡在床,呼吸平稳,枕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书卷。
而那个小侏儒,却好像不见了踪影。
他床铺整齐,一双女鞋正正的摆在被子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人呢?”李值云厉声质问,脸色铁青,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空荡的床铺。
其相公皱了皱眉,急忙把前屋后院寻了一遍。
又是翻箱倒柜,又是掀开窗帘,再匆匆检查了柴房和偏厅:“今日晚饭之后,他就回来了,碗还是他洗的,怎么又凭空消失了?”
随后,一行人寻寻觅觅,直在后院的井台上,发现了一封信被石块压着。红色的信封上赫然画着看不懂的符号,令人心火蒸腾。
信上写道——【想来找我,三日后傍晚,兴庆宫。】
署名——【你们要找的小侏儒,阿竹。】
李值云攥着这信,手臂发颤,“这个败类!竟敢选在兴庆宫起事,他是打算闹到御前么!”
在场之人,无一不拳头紧握,怒火中烧!仿佛看到了一场风波,将再度席卷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