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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龟壳上名单不全,小侏儒名叫阿竹(1 / 3)

金吾卫如同汹涌的海潮,一顶顶银盔犹如海面上的粼光,马蹄声似是滚滚大作的浪声,从南席卷至北,直直的往公主府涌去。

然而未到地方,便知道来晚了……

此时此刻,恰如戏台上演的情节一般,一只巨型天灯飘飞在公主府上空。

那灯下,果真坠着一只小乌龟。

一旁的条幅上写着“龟壳是证物”五个大字。

唯一与戏台上所演绎的不同的是,千万张纸片正从天灯中纷纷落下。

一时间,铺天盖地,恍若漫天飞雪。

围聚在公主府外的看客们抻着脖子,争相抓取漫天飘落的纸片。倏地,人群如惊雷炸开,爆发出震耳的嗡鸣!

“本公主检举姑苏灭门案主犯,周仕丹!“

“是哩是哩!我这张写的也是这句!“

“周仕丹是谁?周仕丹是谁?“

“好像,好像是刑部尚书啊!”

赶来的官兵们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只恨那手伸不到天上去。气恼的是目眦尽裂,青筋暴起。徐少卿牙关紧咬,紧盯着头顶的天灯。

随后发现,这盏灯有条绳子相连,另一头刚好绑在西南角的矮塔上。

这座矮塔,昔日曾为瞭望塔,但自打公主府改建于此处,此塔便废弃了。

“孙将军,随我上塔!”

二人翻身下马,提着佩剑冲上塔顶,随从们紧随其后。

将绳索从塔顶石栏上解开后,数双大手同时发力,一点点将未燃尽的天灯收了回来。

小豌豆在塔下叹了声气:“唉,小乌龟总算得救了。我还以为,它要被摔死了呢。”

李值云轻拍小豌豆示以安抚,随后登上了矮塔。

拿来乌龟一看,乌壳上的姑苏灭门案名单已经被刮去大半,只剩下“周仕丹”一个人名。

李值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好有意思的小侏儒,当真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啊!”

孙将军不解:“此话怎讲?”

徐少卿从旁答道:“当初王玉衡一案三司会审,大理寺和御史台俱主张王玉衡失贞在先,又被抛弃,可酌情减罪,从轻发落。唯有那刑部,自始至终,都坚持判处她斩立决。因此,这刑部尚书周仕丹,便招致凶犯怨恨了。”

孙将军恍然大悟:“嗷嗷嗷,我懂了!而且今次,之所以选择公主府动手,广而告之的检举周仕丹,是因为他同样怨恨公主!其目的,就是叫他们两个恶斗起来!”

其余人点头,一脸的诚然貌。

随后,所有人便凭栏而望,看着塔下的左右金吾卫如流沙漫涌,漫入附近的每一条街巷,搜捕案犯小侏儒的下落!

又是一个不眠夜。

凤鸣阁给出的确切消息是,两日前,有人给戏头递了个本子,写的就是这火烧梁王府的故事。

众人一看,好一个紧跟时事,精彩纷呈的故事,必能大卖!

于是,就抓紧排演了出来。

毕竟是做戏,皆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哪曾想过,戏本子里全是真事。

无意之间,这凤鸣阁也成了计算中的一环,

被人推到了大众面前,充当了一只活靶子。叫人利用了到了此般境地,好生无辜啊!

“好生无辜?”李值云不信,“梁王府在大火之前,刚好有凤鸣阁于府中献艺,这世上安有如此巧合之事?”

再问,“是谁人给戏头递的本子?如此潦草一句话,就妄想把责任推脱出去?”

凤鸣阁的老板与管事跪在公堂之上,面带难色,双目垂泪。

只说是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将本子悄无声息的放在戏头桌案上的。并留下了一张字条:若经采用,我自会登门索要稿酬。

李值云接过字条与本子,随手翻看了几页。

其字体工整毓秀,却在笔锋之中,偶现男子的刚劲。看来,王玉衡还教过小侏儒写字……

有太多的人要审,要排查,大理寺忙的不可开交。

李值云略略旁听之后,就先行告辞,离了公堂。

她回来冰台司,第一时间召集了全衙上下所有吏员,齐聚前厅议会。

带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双目如寒潭般缓缓扫过下首众人。

每一寸目光的移动,都透着审视的意味,仿佛要将每个人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这乌龟,是七月十七日辰时之前,于荷花缸中走失的!”

“那日,正是中元节假毕,节后首日当值。”

“据苏芫生交待,上午辰时初刻,她回到衙中,往缸里投了一枚苹果喂食乌龟,随后发现这枚苹果从未被乌龟食用。”

“所以,断定乌龟丢失的时间,必是在辰时之前。”

“那么,本官现在想知道的是,这只乌龟,是如何落入案犯手中的?”

“他究竟是故意盗走,还是无意获取。”

“若是故意盗走,那么这案犯,又是如何知晓,龟背上写有姑苏灭门案名单的?”

提出疑问之后,李值云双臂抱起,端坐圈椅,静待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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