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血脉,让她未来的子嗣更加纯净。如果你愿意在那天,为她献上最后一管灵血——我要最纯净的那种,我可以保证,那些孤儿会安然无恙。”
最后一管灵血。
江逾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明白了,塞缪尔到最后,都要把他的价值压榨干净。
他不仅要被丢弃,还要成为对方婚礼上的祭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成全塞缪尔和瓦莱丽的幸福。
多么可笑,多么残忍。
他看着塞缪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凄厉,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对吗?”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我的灵血,我的医术,甚至我的痛苦,都只是你用来延续血脉、巩固地位的工具。”
塞缪尔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残忍:“这是你作为低等人类,唯一能体现价值的方式。能为范海辛家族的未来献出生命,是你的荣幸。”
“荣幸?”江逾朝重复着这两个字,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显得格外狼狈,却也格外决绝,“塞缪尔,你真让我恶心。”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厌恶,没有丝毫掩饰。
塞缪尔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被冒犯了。他抬手,指尖隔着栏杆,捏住了江逾朝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别给脸不要脸,”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乖乖献上灵血,保住那些孤儿的命;要么,你和他们一起去死。”
下巴传来剧烈的疼痛,江逾朝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塞缪尔,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种眼神,让塞缪尔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
他习惯了江逾朝的恐惧,习惯了他的哀求,习惯了他的隐忍,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喜,没有怒,仿佛他这个人,已经从江逾朝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力。
他猛地松开手,江逾朝的下巴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指印。
“好好考虑清楚,”塞缪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婚礼还有半月,在这之前,我会让侍从好好‘照顾’你,确保你能产出足够纯净的灵血。”
说完,他不再看江逾朝一眼,转身离开了地下室,石门“哐当”一声关上,再次将江逾朝囚禁在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中。
江逾朝缓缓地靠在牢笼的石壁上,闭上了眼睛。
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他没有选择吗?
不,他有。
他可以选择在婚礼当天献上灵血,保住那些孤儿的命,然后自己死去。
也可以选择反抗,让塞缪尔杀了他,然后连累那些无辜的孩子。
无论哪种选择,他都活不成了。
塞缪尔掐断了他所有的生路。
但江逾朝的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绝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想,或许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只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被塞缪尔利用至死,不甘心就这样成全那个伤害他至深的人。
他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里藏着一把小小的青铜手术刀——那是他从破碎的药箱里找到的,一直藏在身上,原本是想用来防身,或者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给自己一个痛快。
现在,这把刀,或许有了别的用处。
他看着牢笼外那扇紧闭的石门,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塞缪尔,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祭品,成全你的婚礼?
没那么容易。
半月后的婚礼,或许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顺利。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尝尝绝望的滋味。
他握紧了袖口的青铜手术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也让他的眼神更加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江逾朝变得异常安静。
侍从送来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