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陵莘听着，闭着眼睛，也不答话，端木鸿烨念完，看着她，“你觉得姬满（周穆王）这人如何？”
乔陵莘微微的咳嗽一声，端木鸿烨放了书，看着他。
乔陵莘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还早……”
“您念盛姬妾那篇给我听！”盛姬生前受宠爱，生死也受殊荣，周天子传中六分之一的篇章给了她，这个女人，终究还是红颜薄命……
（盛姬：西周人，嫁周穆王。盛姬本姓姬，盛柏之女。《郡国志》启：五鹿，故沙鹿，有沙亭，周穆王丧盛姬，东征舍于五鹿，其女叔届此思哭，是曰女之丘，为沙鹿之异名也 。 周穆王为盛姬筑台，状如垒璧。盛姬遇风寒得疾，周穆王命人飞骑送浆，不久病逝。依皇后之礼葬于毂丘之庙。乔陵莘指的是她死后，周天子盛葬她的事情。 ）
端木鸿烨合起书，“好好的，不要念这个，明日我在找几本好书给你念。吃了药，就歇着。朕晚点时间在来看你！”
“盛姬”是个好命的人。”
“多么！史书之人，未必全是真事，乖，歇着吧。”
端木鸿烨出来，太医在外守候，“今日如何？”
“陛下，娘娘的病情比起昨日，越发的不好，饮食也不进，在这样下去，只怕是……”
“朕知道了！”端木鸿烨皱起眉头，他现在还能为她做什么？
第二日，端木鸿烨过来，见她更消瘦，心里免不得难过。
“陛下无需担忧！”她挣扎起来，端木鸿烨扶着，她整个人是剩下一层皮。她抬起头看他，见她神色担忧，忍不住笑起来，”人总是会死的，陛下无需挂怀！“
“死亡对你来说是解脱了吗？”
她怔住，不知道！她现在想死又想活下去，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想要的。
“朕还能为你做什么？”端木鸿烨问，“只要你要了，朕都给你！”
“我冷，你抱着，好吗！“
端木鸿烨伸手搂着她，心里难受极了，此生此景，已经足够。“陛下，臣妾不能在你身边，没人与你斗嘴，陛下的可是要好生珍重。！”
“别胡说，你怎么会不在朕身边呢？”端木鸿烨哽咽，抚摸她的脸颊，亲在她消瘦的脸上。
“生死有命！我也不强求！陛下，今晚，留下陪臣妾吧！”
端木鸿烨点点头。“好！”
端木鸿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乔陵莘挣扎起身，让春香给她梳头。
春香在她身后一直哭，她无力的靠在桌子上，看着镜子中已经变形的自己，“哭什么，傻丫头！”
梳头之后，又换了衣服，她还让春香点了很香，想要压制屋子里散布开去的药味。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乔陵莘大声咳嗽不已，躺在**，看着春香，“听说，青头鬼是无法投胎的！我……我不想！……”
她咳嗽了一怔，又昏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却躺在一个人怀里，她刚要挣扎，头顶才传来声音，“醒了！”
她点了一下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端木鸿烨将她抱起来，靠在他怀里，断了粥过来，“多少吃两口。”他舀起，放在她的嘴边，她尝了一点，却摇头。端木鸿烨坚持，“吃一口，就只一口！”
她笑！
“笑也要吃！”
她哽咽一声，只觉得难受。但是还是艰难的张开嘴巴。
端木鸿烨擦掉她嘴角的粥，又舀起一勺，“来，再吃一口。”
她摇头，端木鸿烨坚持，“你若不吃，朕只有含在嘴里喂给你吃！”
她皱起眉头。
端木鸿烨舀起粥到她嘴边，“吃，再吃一口。”
她靠在他怀里，却是怎么都不张嘴，小手揪住他的衣服，心里却觉得愧疚。他对她一片情深，她去心坏他人。
端木鸿烨见着难受，也软了心，搂着她，“余佳瑶的事情，是朕对不住你，朕不能废掉她！朕知道你委屈，心里明明白白。”你乖不乖朕！”
她摇头。
能陪着她这么多日，他也还她的公道，有这份心，已经足够。
“明日朕就让你母亲进宫看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提到母亲，她长长的抽了一口气，心里全部都是慢慢的愧疚，顿时激动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我……”母亲一时间怎么承受的起，夫死女亡的打击……
端木鸿烨抚摸她的背，“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帮你照顾她，”
她顿时安静不少，才舒口气。端木鸿烨抱紧她，“如果这次病好了，嫁给朕好吗？”
她眼睛一酸，眼泪就落下来，落在端木鸿烨的手上。
端木鸿烨皱起眉头，哽咽一下，“朕娶你！真心实意的要你做朕的妻子。”
“好！”她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