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的嘴,将他往稻草堆更深处按了按。
直到战马的蹄声彻底消失在风雪里,他才缓缓松开手,长长吁了一口气,指节因刚才用力而泛着白。
身旁的王五口中不断吐着血,眉头皱成一团,显然还在承受伤口的剧痛,身体时不时微微颤抖。
孟七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里暗自庆幸 —— 刚才他特意绕到城墙另一侧,将王五伤口渗出的血抹在墙砖上,又故意把飞爪的绳索拉得松垮,装作 “仓促翻墙、不慎刮伤” 的样子。
若不是这处细节做得逼真,恐怕还真骗不过那些追兵!
他望着草料棚外被雪覆盖的地面,眼神沉了沉:寻常郡兵查案,见了脚印和飞爪痕迹早就追出城了,哪会这般细致地检查墙砖、确认血迹?
这些人不仅心思缜密,行事还带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肯定不是普通兵卒!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俯身摸了摸王五的脉搏,虽有些微弱,却还算平稳,稍稍放下心来。
眼下风雪裹挟着细碎的雪粒砸落,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再加上夜色正好是转移的最佳时机。
孟七咬了咬牙,弯腰将王五牢牢背在身后,用布条将两人腰身缠紧,又扯过墙角破旧的麻袋片裹住王五的伤腿。
他借着草料棚的阴影观察片刻,见城门附近只有两名守军缩着脖子烤火,心里却没敢放松 —— 地面的积雪虽能掩盖脚印,可万一追兵去而复返仔细查探,难免会发现痕迹。
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先将王五稳稳托在身前,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单手抓住旁边矮房的屋檐,借力翻上了屋顶。
瓦片上积着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孟七尽量放轻脚步,背着昏迷的王五蹲在屋脊上,借着风雪与夜色的掩护,沿着屋顶往客栈方向疾行。
他身形灵活得像夜猫,每一步都精准落在瓦片接缝处,既避免发出声响,又能稳住重心 —— 身下是沉睡的街巷,身旁是呼啸的寒风,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可他不敢有半分停顿,只盼着能尽快将王五送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