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使用,里面堆着半棚干枯的稻草,正好能遮住两人的身影。
孟七放下王五后,又立刻折返到雪地里,用脚仔细抹去两人刚才留下的脚印,连马蹄印都用雪掩盖了大半,只留下那几道故意引追兵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才喘着粗气回到草料棚,将王五往稻草堆深处挪了挪,又扯过几捆稻草挡在身前,压低声音对昏迷中的王五说道:“王五,委屈你再忍忍,等追兵走了,咱们再找小王爷!”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与吆喝声 —— 李济带着亲卫已追到城门附近,灯笼的光在雪夜里晃来晃去,很快便发现了那几道指向城墙的脚印与飞爪痕迹。
看到这些痕迹,李济并没有马上下令追出城,反而翻身下马,蹲在雪地里仔细查看起来。
他用刀鞘拨开脚印旁的积雪,指尖捻起一点泥土,又绕着城墙走了半圈,目光锐利得像鹰隼,连墙砖缝隙里的雪粒都不放过。
直到走到城墙西北角,他突然停住脚步,盯着墙砖上那抹暗红 —— 是血迹!
虽被风雪掩去了大半,却仍能看出是新鲜留下的,显然是刚才翻墙时被墙砖刮伤所致。
“哼,倒是会装样子!” 李济直起身,用靴底蹭掉手上的雪,转头对身边四名亲卫冷冷一笑,语气里带着笃定,“走,跟我一起出城!那两贼人没骑马,身上还带着伤,定走不远!”
亲卫们当即翻身上马,刚要扬鞭,城楼上突然传来几声呵斥:“何人胆敢在城下喧哗?现在已过亥时,城门早关,按律不可出城!再敢滋扰,休怪我们放箭了!”
说话间,城楼上已亮起数盏灯笼,箭矢上弦的 “哗啦” 声清晰可闻。
李济缓缓抬起头,左手按在腰间,猛地抽出一枚镶银令牌,高举过头顶,令牌上 “京营武卫所总旗” 的字样清晰可见,边角还刻着专属的编号,在灯笼光下格外醒目。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大胆!敢阻碍京营武卫所办事?可知城下列的是追查要犯的差事!还不速开城门!若让逆贼逃脱,你们这些守军的项上人头,够不够抵罪?”
城楼上的守军顿时没了声息,显然是被 “京营武卫所”几个字镇住了。
片刻后,就见一名身穿九品巡城校尉服饰的汉子匆匆跑了过来 —— 他头戴铜盔,身上的铠甲带着明显的磨损痕迹,腰间别着一把环首刀,显然是长期驻守城门的武官。
他跑到马前,先抬眼扫了扫骑在马上神色冷厉的李济,又瞥了眼身后四名气势凛然的亲卫,连忙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大人息怒!小的是这石和县的巡城校尉孙彪,受魏县令之命镇守城门,按规矩需验明大人身份才可放行,望大人海涵!”
这话一出,李济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峰拧成一团 —— 他本想借着京营的名头唬住守军,没想到这校尉竟如此较真。
他坐在马背上沉默片刻,指节因用力攥着缰绳而泛白,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将手中的令牌解下,“啪” 地扔了过去,冷冷说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京营武卫所的令牌!耽误了本官缉拿逆贼,你担待得起?”
孙彪慌忙接住令牌,双手捧着凑到灯笼光下仔细查看 —— 令牌是玄铁打造,正面刻着 “京营武卫所” 五个篆字,背面不仅有兵部的朱红印记,还有专属的编号,边缘的纹路更是官府特制,绝无造假可能。
他越看心越慌,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连忙双手将令牌递还回去,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大人恕罪!这…… 这也是小的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少废话!” 李济一把夺过令牌,怒喝道,“等本官擒回逆贼,再找你这不知变通的东西算账!还不开城门!”
孙彪哪敢再多言,连忙转身对着城楼上挥手大喊:“快!快开城门!是京营的大人办案,不得耽误!”
城楼上的守军见状,也不敢再犹豫,连忙转动绞盘。
很快,城门内传来沉重的铁链拖动声,伴随着 “吱呀 ——” 的刺耳摩擦声,两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向两侧挪动,最终打开一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缝隙,寒风裹着雪粒瞬间灌了进来。
李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起令牌,扬鞭喝道:“走!”
五匹战马踏着积雪,顺着城门缝隙疾驰而出,马蹄溅起的雪沫子落在地上,很快便被后续的风雪掩盖,只留下一串朝着城外荒野延伸的蹄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草料棚里,孟七紧紧捂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