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过,绝不能让燕藩落下‘谋逆’的口实!”
“赵统领,麻烦你快马往太医院送消息,务必让世子知道:李嵩、萧元良来者不善,若他们敢扣我,便即刻联络燕藩在京的暗线,将曹进忠刺杀小王爷的罪证,还有影卫藏在府衙的实据,悄悄递到徐阁老处 —— 咱们虽不能主动挑事,却也不能任人拿捏!”
说完,他又看向仍憋着一股劲的陆丰,语气稍缓:“陆丰,你随我出营。带十名亲卫便够,都卸了弓弩,只佩弯刀 —— 咱们是‘去问话’,不是去开战,先礼后兵,才好堵住旁人的嘴!”
安排妥当后,林霄抬手理了理染血的披风,又摸了摸腰间曹进忠的首级,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走,去会会李统领与萧副统制!”
他翻身上马时,玄甲碰撞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未包扎的肩胛伤口渗出暗红血迹,顺着甲缝浸湿地鞘。
他左手按紧腰间曹进忠的首级 —— 那颗头颅用粗布草草裹着,仍有血珠从布缝滴落,砸在马腹的鞍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胯下战马似也感知到主人的决意,不安地刨了刨蹄子,鼻息间喷出白雾,在微凉的夜风中散成细缕。
林霄抬手抚过马颈的鬃毛,目光扫过身后十名亲卫 —— 他们皆卸了弓弩,只佩长刀,甲胄整齐却掩不住紧绷的神色,显然都清楚此行凶险。
“走吧!” 林霄沉声道,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低嘶,缓缓朝着营门走去。
营内的灯火落在他身上,将玄甲染成斑驳的橙红,腰间的首级随着马蹄颠簸轻轻晃动,像一枚沉甸甸的烙印,刻着今夜的血与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