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的狠角色,别说违逆,他连半句辩解都不敢有 —— 只能顺着林霄的话头接下去,才能暂保自身平安!
林霄见他态度恭顺,眼中冷意未减,只是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他抬手将曹进忠的首级往腰间一挂,鲜血顺着衣襟往下淌,在玄甲上晕开更深的暗红。
“走!” 他对着身后的亲卫沉喝一声,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幸存的亲卫们立刻跟上,甲叶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府衙中回荡。
周文站在廊下,看着林霄一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玄黑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最终消失在府衙大门外。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他才缓缓直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大人,这…… 这事儿真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衙役头目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文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呵斥:“不然如何?你敢去拦那林霄?”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大堂,心中暗忖:此事必须尽快上报朝廷,且要将林霄 “自承罪责” 的说辞写得明明白白,既要撇清自己,也绝不能得罪燕藩!
如今曹进忠已死,影卫覆灭,朝堂局势未明,他这府尹,只能先做个 “顺水人”,绝不能蹚这浑水。
而此时的林霄,已率亲卫走出府衙街巷,月光洒在他们带伤的铠甲上,映出斑驳的血痕,没人说话,只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沉闷而坚定。
林霄摸了摸腰间的首级,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愈发清醒 —— 今日这番话,虽暂时稳住了周文,却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日朝堂问责,终究避无可避,但只要能护得小王爷与燕藩周全,这点代价,他认了。
此时林霄抬手抹了把嘴角残留的血迹,目光扫过身旁疲惫却仍挺拔的亲卫,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必须尽快回城西的 “演武场临时营寨”—— 那里是狼骑入城后的中枢驻地,也是与小王爷传递消息的关键据点,今夜之事需第一时间告知吴天翊,让他早做应对。
当他策马穿过夜色笼罩的街巷,不过两刻钟,演武场的轮廓便出现在眼前。
营寨内灯火通明,甲胄碰撞声与传令声交织,显然清剿影卫后的部署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林霄刚翻身下马,早已等候在营门的赵一、秦烈与周岳便快步迎了上来,三人目光落在他腰间悬挂的首级上,瞳孔皆是一缩 —— 那狰狞的面容,正是曹进忠无疑。
“林将军,你真把曹进忠斩了?” 赵一率先开口,眉头拧成了川字,语气中满是凝重,“这可不是斩个影卫小头目的事,此事一旦上报,朝堂必然震动!”
秦烈也沉声道:“先前说好先清剿影卫据点,再待世子示下,你怎会突然突袭府衙?”
“如今擅杀皇上近臣,已不是‘你一力承担’便能了结的 —— 整个燕藩都可能被拖进来!”
两人话音刚落,一旁的陆丰便大步流星冲过来,脸上满是懊恼与不满,嗓门也比平日高了几分:“林霄!你也太不地道了!杀曹老贼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麾下的锐卒早憋坏了,若随你一同去,也能多些助力,哪会让弟兄们折损这么多!”
林霄刚要开口解释,营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斥候快步冲进营寨。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将军!巡城营统领李嵩、京营副统制萧元良,各率五千兵马围了营寨,言称要请将军往禁军大营问话。此刻两军已在营外对峙,对方阵形严整,弓弩手皆已搭箭,局势剑拔弩张,恐随时生变!”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众人耳边,赵一与秦烈脸色愈发难看,周岳急忙道:“巡城营本就归朝廷直辖,京营更是太后心腹掌控,他们此刻来围营,必是得了消息,想借‘擅杀命官’的由头拿下将军,拿捏燕藩!”
林霄抬手按住仍在渗血的肩胛,医官早已提着药箱赶来,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剪开他染血的披风,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指尖猛地攥紧腰间佩剑,肩胛的伤口因动作牵扯传来剧痛,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抬眼望向营外方向,目光锐利如鹰隼。
随即转身看向赵一、秦烈等人,语气冷静得近乎凛冽:“秦统领,你即刻调两百亲卫守在营门内侧,弓弩上弦、刀甲齐备,但切记 —— 没有我的号令,哪怕对方先动了手,也不许擅自反击,只许死守营门,护住营内中枢。”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补充,“告诉弟兄们,今日之事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