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浸透,左臂缠着的布条还在往外渗血,肩头拔箭后留下的伤口狰狞可怖,连外露的肌肤都透着失血过多的惨白。
他不敢耽搁,立刻让两名太医上前,一人按住吴天翊的肩稳定身形,一人取出银针先封住伤口周围的穴位止血,自己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吴天翊左臂的布条。
布条层层解开,露出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皮肉翻卷,看着骇人心魄!
院判指尖轻轻触碰伤口周围,又仔细查看肩头的箭伤,眉头始终紧锁,直到确认两处伤口都未伤及筋骨与脏腑,只是失血量大些,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快速吩咐身后的太医:“取金疮药来,再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动作轻些,别碰动伤口!”
太医们立刻应下,动作麻利地取药、包扎,不多时便将吴天翊的伤口处理妥当。
院判又伸手探了探吴天翊的脉搏,感受着脉象虽弱却还算平稳,这才直起身,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却打起了算盘 —— 他方才在宫门外看得清楚,太后对这位燕藩世子的安危极为看重,沈明玥更是满脸焦灼,连北境狼骑都齐齐跪地求情,可见这位世子的分量。
若是此刻说 “伤势不重”,万一后续有半点闪失,责任便全在他身上!
倒不如把情况说得严重些,既显得太医院重视,也为后续治疗留足余地,即便将来世子顺利康复,也能显出太医院的功劳。
打定主意,院判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出马车,对着等候在外的太后躬身行礼,语气沉重:“启禀太后,燕藩世子伤势危重 —— 左臂刀伤深可见骨,险些伤及筋脉!”
“肩头箭伤虽已拔箭,却因箭头带风,震得周遭气血紊乱。更要紧的是,世子为护长公主,连挡数记杀招,失血过多,此刻脉象微弱,需立刻送入太医院施针用药,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啊!”
太后闻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却依旧满脸急切:“那就快!立刻让人抬世子去太医院!沿途若有阻拦,以哀家的名义先斩后奏!”
“臣遵旨!” 院判连忙应下,转身对着身后的医工与狼骑吩咐,“快!取软榻来,小心将世子抬上软榻,务必平稳,不可晃动伤口!”
几名医工立刻抬着软榻上前,马三与两名狼骑小心翼翼地将吴天翊从轿内抱出,轻轻放在软榻上。
吴天翊依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却在被抱起的瞬间,眼睫极轻微地颤了一下 —— 他自然听到了院判的话,心里忍不住暗笑,这老院判倒是会做官,不过这样也好,越 “危重”,越能让曹进忠的罪证更扎实些。
软榻被稳稳抬起,院判亲自在前引路,马三与狼骑紧随其后,一行人快步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沈明玥看着软榻上的吴天翊,脚步下意识地想跟上,却被太后一把拉住:“玥儿,你先随哀家回长乐宫,等太医院有了消息,他们自然会向哀家报告!”
沈明玥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停下脚步,望着那队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默默祈祷:翊哥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