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洒脱:
“吴世子亲鉴:
闻世子近日为俗务所扰,寝食难安。世间事,暗礁常隐于静水,譬如张承宗之谋,刀光已在暗处。
其邀江湖好手,欲阻世子前路,此事知者寥寥,然妾偶得风声,愿为世子指迷。
若信得过妾,今日酉时,可独至城南‘听竹亭’一晤。勿带从人,此乃诚心,亦是保全!
墨夫人 具”
吴天翊逐字看完,眉头皱得更紧,指节捏着信纸微微泛白,张承宗暗中请了杀手他是已经知道,不过这 “墨夫人” 是怎么知晓的,这未免太过蹊跷!
“墨夫人?”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号,指尖在 “听竹亭” 三字上划过 —— 那处是京郊一处废弃的观景亭,三面环竹,地势偏僻,最是适合密会,却也最是藏不住杀机!
马三见吴天翊脸色微沉,眉峰紧蹙,那抹凝重与往日的从容判若两人,心头顿时一紧,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小王爷,是有何不妥?”
吴天翊只是微微抬头看了马三一眼,眸底情绪难辨,略作沉吟,便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
马三赶忙双手接过,展开信纸时指尖都带着几分急促,目光飞快地在字里行间扫过,越看脸色越白,看到 “张承宗”“杀手”“独至听竹亭” 几个字眼时,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吴天翊,声音都带着颤意:
“小王爷,万万不可!这一看就是张老贼的陷阱!这‘墨夫人’来历不明,指不定就是张承宗派来的诱饵,您独自前往实在危险!”
他抬眼看向马三,并未应话,只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锦靴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倒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忽然,他转过身,抬手摆了摆,脸上竟浮出几分笑意:“马三哥,你太多虑了!”
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轻一捻,他眼底的凝重散去不少:“别的不说,我敢断定此人绝非张承宗所派 —— 或者说,张承宗还无法指使这墨夫人!”
“你想,” 他微微倾身,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既知张承宗的密谋,又点出我等近日所遇的烦心事,显然对咱们的近况了如指掌!”
“且敢约在听竹亭那种开阔地,还偏要我独自前往,要么是真有恃无恐,要么便是握有足以让我冒险的筹码!”
“这墨夫人应该是个江湖人!”
马三还想再劝,却被他抬手止住。
此时吴天翊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至于这墨夫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总得见了才知道!看来,这趟听竹亭,我是非去不可了!”
“酉时……”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看来这京城的热闹,还没够呢!”
别看吴天翊面上虽端着一副成竹在胸的从容,眼底的静水深流里,却早已暗潮汹涌!
他虽曾师从禁军教头郑绍祺,习得些许技击之术,凭着一腔悍勇与对经络穴位的精熟,于沙场之上冲锋陷阵倒也无所畏缩 —— 毕竟疆场之上,向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够决绝、够奋不顾身,总能在血雨腥风中搏出一线生机。
可真要对上那些江湖高手,他心里却没底,怕是在人家手下走不了三招两式。
更何况,他至今说不清这个世界的 “江湖高手”,是否真如前世武侠小说里写的那般,能飞檐走壁、摘叶伤人。
可这逼他还得必须装,于是乎,他开始麻溜地开始为这趟赴约捣鼓起装备。
“土手雷”那是必须的,真的发现有啥不对的,也可拿出来炸他个天昏地暗给自己争取点跑路时间!
还有的就是他特制的淬了麻醉药的小弩箭,这东西虽威力不大,可是贵在他小,藏在袖子里不容易发现!
真打不过到时给他来个“天女散花”看他麻不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捆回来当 “活口”,好好盘盘到底是啥玩意儿!
而最让他安心的,则是那件贴身穿着的 “软甲”。
说是软甲,实则是他凭着前世记忆,在云中郡找最顶尖的能工巧匠,用精铁拉丝混合犀牛筋,可说是足足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锻造而成的护身甲胄。
甲片薄如蝉翼,叠合成层,寻常刀剑砍刺不透,箭矢也难入分毫,堪称这个时代的 “防弹衣!”
最后就是给马三及那些侍卫吩咐,让他们到路上埋伏,这样如果自己打完这些“保命法宝”总能拖到这些侍卫“护驾”吧!
唉,咋装个逼就这么难嘞!也许这就是吴天翊现在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