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也无时无刻不在为此事愁,这事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声张。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张家堡的势力极大,所以为此事切不可大意,还需从长计议。”
他这一番话说完,已是气息率乱,微微低喘。
兰飞燕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老爷,请不要再说了。”
伸出右掌,轻轻地敲打着苏启函的后背,用力协助他调息。
苏启函确实力竭,当下也不再说话,只微微阖目调息。
夫妇两人近在咫尺,苏启函不觉地看了兰飞燕一眼,只见她鬃微乱,几抹凌散的白丝轻拂脸庞,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苏启函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想了想,方又说道:“夫人,这数月来你对董涛和那叶姑娘的印象如何?”
兰飞燕听他这样相问,便已知他心中所想,然后轻叹一声说道:“那叶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孩,聪明伶俐,心地善良。
这几个月来是她让我过好了每一天,也让我缓解了思女的心痛。
你把她收为义女没错,我也感到欣慰。
另外,董涛过去虽是我们的女婿,可现在他已与叶姑娘成为夫妇。
将来我们的女儿回来,那又如何呢?就是这件事也让我心焦。
听以我在想,我们家的那些产业以后还不能轻易交于董涛。
我坚信我们的女儿还是会回来的,我们苏家的产业还应由我们的女儿来掌管。
交于外人管理,还是不妥。
老爷,我知道你是有眼光的人,你办事也稳妥,你可一定要想好。
至于董涛和叶姑娘,我们不会亏待他们就是了。
你已把叶婷婷收为义女,也就是我们的女儿。
你适当地照顾她们、帮助她们也是应该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是我们对她们的回报。”
苏启函点点头说道:“你我相见略同,至于家产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即然我把叶姑娘收为义女,那董涛仍还是我们的女婿,我自会善待于他。
再说我们的鸾儿现在还未回来,他也算是我们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地培养他,让他干出一番事业来。”
见兰飞燕叹息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种萧索的神情,话里虽没有刻意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带着冷淡的疏离,仿佛一瞬之间,便与其相距千里之外。
苏启函又说道:“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虽然董涛已与叶姑娘成婚,也是事出有因。
我们能善待他们,我想将来鸾儿回来也是会见谅的。
现在夫人身体不佳,实不可过于操劳。”
兰飞燕正待说什么,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喘几声,忽然身子一软,便向后倒下去。
苏启函下意识地用手一扶,竟将她抱在怀中。
苏启函不由大吃一惊,伸手探她脉息。
知道她只是急火攻心,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心焦之下不觉得,可此时一放松下来,但觉怀中的兰飞燕,心中反而感慨万千。
她这般娇弱的模样,都会让人心生怜惜。
再想那日后的情景,苏启函不由微微苦笑和心酸。
兰飞燕用手握住苏启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然后说道:“老爷,看来我真的等不到鸾儿回来了。
我走后,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我们的女儿回来。
你要答应我,否则我心不安。”
苏启函紧紧地抱着她说道:“飞燕,你不能死,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
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你要跟我说清楚!
我不许你就这么走!
我们还要等鸾儿回来,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这些年来我们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我答允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你别以为你可以走!
我要与你同行!”
苏启函的两行热泪滚滚流下,泪洒在兰飞燕的脸上。
兰飞燕又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强忍着悲痛说道:“老爷,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心里有多喜欢你啊。
可为了鸾儿你必须要活下去。
天长地久终有尽,你不必上穷碧落下黄泉。
我就在那奈河桥上,等你三年就是了。”
说着说着也泪流满面。
仍依偎在他的怀里,用力搂住他。
哭得整张脸都花了,边哭边抚摸着他。
泪水“啪啪”
打在他的手腕上,让苏启函沉入谷底的心顿时沸腾起来。
他抱着她,望着兰飞燕,见她瘦骨嶙峋,整张原本俊秀的脸瘦了好几圈,如今更是小的可怜。
鬓边两缕迎风飘荡的白有些刺目。
含泪望着这个叫自己魂牵梦绕的妻子,用力搂住她,悲情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一定不会让你先我而去。”
“傻瓜。”
兰飞燕搂住他的身子,说道:“我不许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