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花姐啊花姐,你当我是第一天办案的愣头青吗?
没点准备,我敢来赴你这鸿门宴?”他笑声一收,眼神陡然变得如鹰隼般锐利。
接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老式的便携式录音机,当着花姐的面,按下了播放键。
“滋啦……滋啦……”录音机里先是传出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是在某个混乱的场所,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模糊的叫骂。
“……姓王的……识相点……再敢纠缠……弄死你……”
“……小娥的事……敢说出去半个字……让你全家……咳咳……陪葬……”
“……花姐说了……把这人……处理干净点……别留手尾……”
录音质量不算好,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嘈杂中清晰地指挥着,那声音的语调、腔调,花姐再熟悉不过——正是她自己!
录音播放到关键处,胡长青按下了暂停键。
包厢里死寂一片。
花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混合了震惊、恐慌和被彻底看穿的羞怒!
她的身体微微绷紧,看向胡长青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那浓烈的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掌握了她亲自参与威胁、甚至是指使手下行凶的直接证据!
而且还是在殴打王永刚的时候!
“胡所长!”
花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切齿的恨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放这一段乱七八糟的录音?
这能说明什么?这种背景音嘈杂的录音,谁知道是不是合成的?
里面那个女人是谁?谁知道?!”
“哦?是吗?”
胡长青好整以暇地弹了弹烟灰,眼神带着戏谑。
“花姐,你觉得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法官会信吗?
公安局的技术专家会信吗?
只要把这段录音,加上王永刚本人的指认证词,还有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你觉得,‘涉黑组织成员’、‘故意伤害共犯’甚至‘杀人未遂’这些罪名,够不够让你在里面‘安度’十年八年的晚年?”
他刻意加重了“十年八年”几个字,“花姐,你的人生,还有几个十年八年可以耗在这种地方?”
花姐的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她死死盯着录音机,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毁。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胡所长,你是不是太托大了?
你以为拿着这么个破玩意儿就能拿捏我?
这里是皇冠至尊!是我的地盘!
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个录音立刻就会消失!连带着……”
她的目光扫过胡长青,“让你这个录音的人也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