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还请胡老板明示,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目光锐利起来,不再是那个八面玲珑的领班,更像一个准备谈判的对手。
胡长青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没有绕弯子:“我是来救你的,花姐。”
“咯咯咯……”花姐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眼底却毫无笑意,反而闪烁着冷光。
“胡老板真会开玩笑。
我现在吃得好,穿得好,在宁城这一亩三分地,多少也算有点脸面。
我需要谁来救?”
胡长青捕捉到了她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真的好吗?花姐,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陈少这条船,眼看就要沉了。
你是想跟着他一起沉下去,永世不得翻身呢?
还是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花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有些苍白。
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酒杯:“你……你到底是谁?!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是谁?”
胡长青放松身体,惬意地靠回沙发背,翘起了二郎腿。
他恢复了那副从容的姿态,“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花姐你现在的态度。
能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现在的选择。”
花姐猛地站起身,脸上布满寒霜:“不好意思,胡老板的话太高深,我听不懂!
如果你是来消遣的,我这就给你安排最好的姑娘,保你满意。
如果你是存心来找茬……”她眼神变得危险。
“那恕我皇冠至尊招待不周了!”
说完,她作势就要往外走。
“花姐!”
胡长青的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把她钉在原地。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想想清楚!陈少那条船沉的时候,必定漩涡滔天,你想凭你这副花容月貌和那点小聪明就能全身而退?
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那些经你手安排的特殊‘服务’,那些被关在黑屋子里的人……你觉得陈少倒了之后,这些事能一笔勾销吗?
你花姐的名字,会在哪一份清算名单上?”
胡长青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子,一下下捅在花姐的心窝上。
花姐的脚步顿住了,她没有回头。
但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过了好几秒,她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重新挂起了一种近乎妖冶的笑容,只是眼底的厉色更浓了。
“胡爷,”
她走回沙发边,却没有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胡长青。
“您这张‘投资顾问’的皮,裹得可真严实啊。
不过,想谈这么大的买卖,您总得让我知道,您背后站着哪尊真佛吧?
空口白牙就想让我花姐纳投名状?
您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女人的嘴角泛起冷笑,话语带着试探和挑衅。
胡长青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
“好,够谨慎,不愧是花姐。”
他放下酒杯,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郑重地掏出一个小本本,递了过去,“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我的真身。”
花姐疑惑地接过来,借着包厢内柔和的灯光仔细一看。
当看清上面清晰的警徽、特定的部门标识以及“胡长青所长”的职务姓名时。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证件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是京城来的……胡所长?!”
花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猛地抬头看向胡长青,眼神复杂至极。
这里面有震惊,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没错,如假包换。”
胡长青坦然地点点头,甚至悠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袅袅的青烟在他面前升起,模糊了他锐利的眼神,却让气氛更加凝重。
花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将证件轻轻放回胡长青面前的茶几上。
再抬起头时,脸上竟也恢复了七八分镇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冷笑。
“胡所长好胆色!单枪匹马就敢闯我这龙潭虎穴?
你以为亮明了身份,就能吓住我?
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按下墙上的报警铃——”
她指了指身后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按钮,“你,还有你这张证件,都别想走出皇冠至尊的大门!”
威胁之意,赤裸裸。
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气。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