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浓。等会儿该闻血腥味了。”张涵继续说着,垂眸将装有高密度钨合金弹头的56式弹桥侧面的凸起对准弹仓卡槽,手腕发力往前一推,金属与金属精准咬合时发出细微的“咔嗒”轻响。
拇指抵住弹桥尾部的平面,借着腰腹转动的力量猛地下压,十发子弹在弹簧的挤压下瞬间入膛,弹仓盖闭合的震颤混着金属碰撞声顺着枪身传到掌心,虎口处因为用力过猛泛起阵阵麻意。
老李的视线瞬间被空包蛋刺眼的金属反光吸引住,弹体在泥浆表面打着旋,像极了他胸腔里那颗不受控地剧烈跳动的心,一下又一下,慌乱得没有章法。
空包弹仍在地上不停旋转,泥浆漫过弹体棱角,渐渐吞噬掉最后的金属光泽。
当最后一丝反光消失在黏稠的泥中时,老李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空包弹,看似完整,却徒有其表,只能发出虚张声势的声响,在真正的危险面前,连半分抵挡之力都没有。
“人活一世,谁见着阎王爷不犯怵?腿肚子打颤归打颤,牙可不能松。”张涵从裤兜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捏出一根压得扁塌的烟,先用拇指反复捋直,再叼在嘴上用牙齿轻咬调整角度。
“自己先撂挑子躺平了,老天爷来了都没辙。你比我多吃几年饭,这点道理,心里门儿清。”
打火机擦了七八次才迸出火星,他慌忙用右手罩成弧形挡风,火苗仍被穿堂风刮得左右摇晃,烟纸边缘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才勉强点着。
“话是这么说,可将对岸那些要命的玩意,比阎王爷都还恐怖!”老李深吸一口,烟屁股因用力过猛凹进去一块,含糊道。
“那你要这么想,我没辙。”张涵蹲了下来,一只手抱着步枪,一只手夹着烟。
“操,你小子……”老李踹了踹张涵的军靴,溅起几滴泥水:“真要跟它们拼个鱼死网破?”
张涵抱着步枪轻晃,保险栓“咔咔”响:“不然呢?前有吃人的感染者,后有拿咱们当炮灰的宪兵队,这两头哪头会跟你讲人情?退?往哪退?退一步就是被碾成肉泥!”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弹桥都压满了,总不能当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