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绷带,笑着招呼一声,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徐辉祖默默跟上,此次真定之行,他已不止一次亲眼目睹李景隆的运筹帷幄,心中暗忖:或许,是时候该重新认识这位素有纨绔之名的勋贵之后了。
二人刚走至楼梯中段,福生快步登阶而来,迎面拦住了去路。
“少主!”
“何事?”李景隆眉头微蹙,今夜的事,未免也太多了。
“王忠派人携密信私逃出城,被属下截住了。”福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声音压低了几分,“送信的是锦衣卫,魏峥的人!”
李景隆眼神骤凝,闪过一丝杀气,当即拆信细看。
徐辉祖站在他身后,因阶梯高低差,信上内容也看得分明,很快便发现那竟是王忠向朝廷密报徐增寿指使东门守将罗子煜勾结朱棣、私放燕军入城之事!
这封信若送抵京城,不仅徐家要遭殃,隐瞒此事的李景隆也难逃问责。
眼下正是关键之际,此事一旦闹大,那些构陷李景隆谋逆的流言,恐怕真要被坐实了!
“立刻缉拿王忠!”李景隆脸色铁青,“他既想死,便成全他!”
福生领命,即刻带人赶往王忠住处。
“来人!传萧云寒,让他立刻来见我!”李景隆冷声吩咐,随即带着徐辉祖走下城楼,径直往王忠住处赶去。
...
夜幕沉沉,南门附近已是一片厮杀后的狼藉。
福生带着十几名曹国公府护卫,正将王忠与几名锦衣卫团团围住。
方才他赶至王忠住处时,发现对方早已逃之夭夭,于是一路追击至此,双方已缠斗许久。
狗急跳墙的王忠此刻再无顾忌,先前对福生的忌惮荡然无存。
何况福生曾用匕首划伤他脖颈,旧恨新仇叠加,早已让他红了眼,刚刚已经下令锦衣卫全力反杀福生!
“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福生捂着腰侧,冷冷瞪着王忠,眼中恨意翻涌,“你当真以为能活着逃出真定城?”
方才交手时他一时大意,被一名锦衣卫用刀刺中腰侧,幸亏躲避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逃不出去,也要拉你垫背!”王忠狠狠啐了一口,面目狰狞,“你一个下等护卫,也配三番五次在咱家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在咱家眼里,你连阴沟里的臭虫都不如!”
“谁说他是下等护卫?”一道冰冷的话音突然响起,李景隆已带着徐辉祖及时赶到,萧云寒也率人随后而至,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脸色骤变。
“少主!”福生回头见是李景隆,急忙拱手行礼,脸上满是自责,伤口的剧痛让他嘴角不住抽搐,却仍强撑着站直身子。
挪开捂在腰侧伤口处的手时,鲜血瞬间涌出。
“怎么如此不小心?”李景隆皱眉,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关切。
“不妨事,没伤着要害...”福生苦笑着摇头。
“立刻去治伤!”李景隆沉着脸,语气不容置疑。
福生只得领命,被两名护卫搀扶着退下。
李景隆缓缓转身,目光落在王忠身上时,双眼之中已只剩彻骨的寒意。
王忠打量着周遭围拢的人马,心知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却仍强撑着监军的架子,梗着脖子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这般便能遮掩心底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