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防撞条,但我感觉还是不够圆润,要不要再处理一下?”
“还有阳台那些盆栽,有些品种好像不太适合有婴儿的家庭,我们要不要移走?”
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充满责任感的小鸟,孜孜不倦地检查和完善着家里的每一个细节,力求为即将到来的宝宝打造一个百分百安全、舒适、充满刺激的完美环境。
若是以前,纪靳修或许会觉得这些要求琐碎甚至有些无谓,以他的效率,会直接命令陈默或专业人士一次性解决。
但现在,他看着洛梨挺着大肚子,却眼神亮、事无巨细地操心模样,心底只有一片柔软的纵容。
他没有丝毫厌烦,而是极其高效地将她的“指示”
转化为行动。
“陈默,联系室内设计师,明天上午带新的地毯样品过来。”
“让安全顾问团队再全面检查一遍所有家具边角和潜在风险点。”
“联系园艺公司,将不适宜植物移走,更换为无害品种。”
他的命令简洁有力,执行度惊人。
往往洛梨上午刚提出一个想法,下午或者第二天,相应的调整就已经完成。
他仿佛将她划定的这个“巢穴”
范围,自动纳入了自己需要绝对掌控和优化的“领地”
之内,并且以他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方式,将她的愿望付诸现实。
洛梨看着他为自己一句随口的话而兴师动众,心里既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的。”
她小声说。
“无妨。”
纪靳修只是淡淡回应,顺手将她因为忙碌而散落的一缕头别到耳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的纵容和支持,成了洛梨“甜蜜的负担”
。
她可以尽情释放作为准妈妈的天性,无需担心被视作麻烦或任性。
这种被无条件支持和满足的感觉,极大地缓解了孕晚期身体上的不适,也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安全感。
当然,这份“甜蜜负担”
偶尔也会让她哭笑不得。
有一次,她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听说孕晚期多走动有利于顺产,要是在家里也能散散步就好了。”
第二天,她就现别墅三楼那间原本闲置的、采光极好的健身房,被迅改造成了一个迷你版的室内公园。
昂贵的健身器材被移走,铺上了柔软且有弹性的专业跑道材质,周围摆放了一些绿植,甚至还有一个模拟自然风的空气循环系统。
洛梨看着这个“突如其来”
的室内步行区,目瞪口呆。
纪靳修站在她身边,语气平静:“以后可以在这里散步,不受天气影响,安全。”
洛梨:“……”
她只是想在家里普通地走走而已……
然而,当她真的在这个“私人公园”
里缓缓散步,感受着脚下舒适的弹性和模拟的清新“微风”
时,心里那点无奈又化为了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感。
这个男人的爱,总是这样,直接、霸道,却又细致入微到令人指。
就在这种忙碌而温馨的“筑巢”
日子里,一位不之客的到访,打破了这片宁静。
来的是纪老夫人。
老夫人的到来毫无预兆,当管家通报时,洛梨正在婴儿房里整理念曦新做的一批小玩偶,纪靳修则在书房开一个简短的跨国会议。
洛梨的心下意识地紧了一下。
自从上次纪老夫人单独召见她,态度有所松动后,双方一直维持着一种客气而疏离的关系。
老夫人没有再明确表示反对,但也未曾表现出过多的亲近。
她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肚子,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在张姨的搀扶下,慢慢走下楼。
纪老夫人已经端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中式套装,头梳得一丝不苟,手持沉香木拐杖,威严依旧。
她看到洛梨笨拙地下楼,目光在她高耸的腹部停留了一瞬,眼神复杂难辨。
“祖母。”
洛梨走到客厅,礼貌地打招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纪老夫人微微颔,算是回应,语气不冷不热:“月份不小了,看着倒还精神。”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洛梨在她对面的沙坐下,腰后立刻被张姨体贴地塞了一个软垫。
这时,书房的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