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有错,马科尔先生……这些都是我曾说过的话,我对此供认不讳!”
可燃点的声音通过扩音矩阵传递到在场三四千人的耳中。
“所有人!
请听我说——那些话是错的,我是错的,我是个笨蛋、傻瓜,是树上头最苦最酸的坏果子!”
“我从墨尔本来到爱丽丝泉,来到乌卢鲁岩,我见过无数人类。”
“我见过人联的维修队,见过政府和拉普拉斯的文员小姐,见过体贴的医生,也见过——见过我的第一个人类好朋友!”
“过去我想到人类,我总想到‘另一种人’,想到难以理解的冷血家伙,想到一些人们常说的坏话和官方说辞——”
“可现在,我想到人类,我将会……我将会想到我的朋友。
我温和的、勇敢的、聪明的、无私的、笨拙的人类朋友。”
可燃点在高处说着话,而在她的下方,面对着那一个膨胀起来的本耶普,和平乌鲁举起了自己燃烧的双手。
不出片刻,甚至听不见响声,只一眨眼,红土上便只剩下了焦黑的痕迹。
余下的本耶普四散奔逃,钻入人群,钻入角落,引起阵阵尖叫。
“我也愿意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热爱运动。
我很抱歉我曾经是一个狭隘的笨蛋——”
“可如今,我希望每个人都能体会到纯粹的运动与汗水流淌的快乐!”
她看着因为她的话语而呆愣住的马科尔,看着台下那些眼眸深处仍旧藏着一抹怀疑的群众,她深吸了一口气。
“有门票的朋友们!
全都可以入场!
没有门票的朋友们——仅用一澳币便可在沙丝绒小姐处购得门票!”
“乌卢鲁运动会,在此开启——!”
门扉已然开启,人群的欢呼声中,小火高举手臂。
“而它会欢迎每一个人!”
可燃点微微喘着气,小脸上满是紧张之后的通红。
她下意识地看向马科尔的所在地,却现那一块高高凸起的石块上空无一人。
“那个讨厌的家伙……他去哪儿了?”
…………
“该死,怎么会……我得到的信息里,他们明明就十分不和!”
挤出人群,抱紧怀中的相机,马科尔带着他的残党们仓皇而逃。
“只要我溜得够快,我一定还有机会……”
“biu——”
一声消音后的枪响在马科尔的耳边响起。
而在他的脚边,那一个突然出现的孔洞格外显眼。
“很抱歉,马科尔先生,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维尔汀看着马科尔和他的手下们,眼睛瞟过了他们手上的神秘学照相机,冰冷逐渐充斥她的眼眸。
“不,你、你不能杀我!”
马科尔看着逐渐围上来的人联武装成员,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照相机,一边疯魔般地喊着:“你们这是犯法的!”
“没人知道,那就不算犯法。”
维尔汀摘下了她的帽子,微微躬身。
“马科尔先生,我很抱歉。”
她背过身去,好似不愿意看见接下来的惨状。
“等等,等等……你……”
维尔汀挥了挥手,示意豺狼他们开火。
而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围住。
“哦,看看这是谁呀”
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是谁这么狠心,要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开火呀?”
“……哼,明知故问。”
维尔汀将帽子扣到了凌依的头上,抬头看着他那璀璨的眸子,说道:“是麻醉弹。
他就像个泥鳅一样,至少得将他控制起来。”
“是嘛,聪明的小维尔汀”
“叫姐姐!”
维尔汀挣脱了凌依的怀抱。
身后传来马科尔和他的手下的倒地声,但这些并没能让她回头看一眼。
此时,她看着凌依身旁的两个人,可爱地歪了歪头。
“这两位是……”
“让我来介绍一下吧。”
凌依来到了一名穿着假肢的阴暗女人身边。
“这位是笃笃骨,一名体操运动员。
她曾经参加过乌卢鲁运动会,并在祭祀之舞中拔得头筹。”
笃笃骨看着眼前这位司辰,没有过多表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因为她其实并不想来,是被我和她身边的孩子强行拉过来的。
我认为新生的乌卢鲁运动会需要一些表演——那有什么比曾经的祭祀之舞更好呢?”
“而她身旁的这位则是……”
“你好,我是纸信圈儿,我住在东伦敦的米尔沃尔,有父母和一个姐姐。”
纸信圈儿友善地朝着维尔汀挥了挥手:“维尔汀,很高兴见到你。”
“你认识我?”
维尔汀好奇地看着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