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庄子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的特别欢,像往日一样下人们做着各自的事务,王妃外厅里下人们都准备好了洗漱用品。
甜宝还在温柔乡里,王妃和平安王为了不吵醒他蹑手蹑脚的起来,穿上衣服去了外厅。
洗漱完并没有直接去餐厅用餐。
而是让下人把吃食拿进来。
不一会儿下人端来食盒,王妃和平安王刚坐下来准备吃,
“姑姑,姑姑,我们去了甜宝的房间,那边说甜宝在您这里”
“娘亲,甜宝起来了吗?”
田宇
“姑姑,姑姑,甜宝醒了吗,”
王乐乐
“姑姑……”
“娘亲,娘亲”
““姑姑——”
王妃被叫的脑仁疼!
“姑父……甜宝醒了吗?”
王欢欢
“怎么着,你们折腾姑姑,娘亲不成,还要折腾我不成?”
平安王看着小萝卜头们。
微笑的说道“甜宝还睡着,你们快吃好早饭去夫子那里吧。
下了课再来找甜宝,让她好好睡会儿。”
小萝卜头们垂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
沈夫子端坐在学堂的案前,背脊挺得笔直,手里轻捻着一卷书,目光沉静地落在书页上,却又不像全然沉浸其中——那微微侧着的耳朵,分明是在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晨光透过窗棂,在他素色的长衫上投下淡淡的光斑,衬得他那份静候的姿态愈从容,带着几分教书育人者特有的沉稳。
田景的脚步声刚在门外响起,沈夫子便抬了抬眼。
而他身影才出现在门口,田骏、田朗、田宇几个半大的小子就像被按了开关的小炮仗,“噌”
地一下从各自的座位上弹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吱呀”
的轻响,人已经像小箭似的冲到了田景跟前。
“哥哥!
哥哥!”
田宇跑在最前头,小脸因为急切涨得通红,额前的碎都跑乱了,抓着田景的袖子就晃,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全是“你怎么不带上我”
的委屈和好奇,“昨天你出去怎么不叫我们?”
田骏也挤上来,声音里却带着孩子气的控诉:“就是啊哥哥,你去找妹妹也该跟我们说一声!
咱们可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有事儿哪能瞒着?”
他说着,还偷偷拽了拽田朗的胳膊,像是在互相打气。
田景看着弟弟们七嘴八舌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却沉了下来。
他没急着答话,先是扫了一眼田宇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又看了看田宇那故作严肃的小脸,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道:“我问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在每个弟弟脸上打了个转,“你们会轻功吗?能像狸猫似的蹿上树、掠过草尖儿?”
王摇摇张了张嘴,刚要反驳,田景已经接着往下问,语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看到那眼睛绿、獠牙外露的狼,你们能像外公那样,手起刀落就斩下好几头?还是只会吓得腿软?”
“还有那几百斤重的野猪,呼哧呼哧冲过来的时候,你们知道往哪儿躲吗?是能瞅准时机钻到石头缝里,还是只会蹲在原地哭鼻子?”
他每问一句,声音就提一分,眼神也锐利一分,像是带着风似的刮在弟弟们脸上。
田宇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嘴巴微张着,刚才那股子急切劲儿全没了,只剩下茫然。
田骏也愣在那儿,眉头还皱着,可那点“理直气壮”
早被问得烟消云散,脸颊微微烫,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田景。
其他几个弟弟更是没了声,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一群人,这会儿像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半张着,愣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阳光照在他们脸上,能清楚地看到那从急切到错愕,再到被问住的窘迫,最后只剩下满脸的茫然无措。
沈夫子在一旁听着,起初还端着几分镇定,可听田景口中接连蹦出“狼”
“野猪”
的字眼,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握着书卷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他越听心越悬,那狼群环伺、生死一线的光景,光是从田景几句问话里揣度,就已让他这位久居学堂的夫子心头阵阵紧。
他望着田景沉静的侧脸,又瞥了眼旁边几个满脸急切的孩童,心里直犯嘀咕:甜宝昨日到底经历了何等凶险?
见孩子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眼神里全是按捺不住的焦灼,哪里还有半分听课的心思,沈夫子索性放下书卷,清了清嗓子道:“田景,你便将昨日的事细细说与你弟弟们听吧——老夫也想听听究竟。”
田景闻言愣了愣,抬眼看向夫子,见他平日里温和的目光里竟也藏着几分好奇,不由得在心里暗笑:原来夫子也有这般“八卦”
的时候。
他收敛了神色,恭敬应道:“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