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枪遥指城头,声如洪钟:
"
守城将士听令!
吾乃新任扬州刺史孙破虏将军帐下赵云!
"
"
奉令接管钟离城防!
"
"
开城门!
若再迟疑,休怪枪下无情!
"
虽仅三千骑,凛冽军威却惊得守将脸色骤变。
沉寂良久,城上终于传来喊声:
"
可有凭证?"
赵云当即扬起陈温的帛书:
"
陈刺史亲笔文书在此,不信可取去验看!
"
守将闻言,立即命士兵垂绳下城。
城楼上,守将捧着帛书对县令低语:
"
大人,确实是刺史官印!
"
"
近日传言陈刺史欲让位于孙坚,莫非"
县令凝视帛书半晌,沉声下令:
"
开城!
"
随着厚重城门缓缓开启,赵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露出笑意——
军师此计当真妙绝!
仅凭舆论造势,一纸文书,竟能不战而取城池!
这般谋略,实非常人所能及!
当日,同样的场景在寿春以北接连上演。
义成、当涂、平阿、下蔡、阴陵、西曲阳
除寿春外,诸城守将见到盖着陈温印鉴的文书,无不拱手献城。
与此同时,陈温将扬州拱手相让的消息,正通过细作飞传向南方各郡
翌日清晨——
寿春城中,陈温手中攥紧的文书正剧烈颤抖着!
怒火终于达到顶点,他猛地将帛书掷于地上,厉声质问陈瑀:
"
陈公玮,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
"
先前不是说孙坚已到?如今不仅未见人影,献降之事反倒传得沸沸扬扬,你要我如何收场!
"
他冷冽的目光刺向陈瑀,往日的和睦荡然无存。
原以为诱杀孙坚后便可万事大吉,岂料对方竟将此计宣扬得人尽皆知!
如今九江皆知他欲献降,若孙坚突遭不测,他便是头号嫌犯。
这把年纪,岂能贻笑大方?
陈瑀此刻却无暇顾及陈温的怒视,只是紧蹙眉头喃喃自语:
"
不合常理孙坚竟未如期而至。
"
说好的莽夫,怎会这般沉得住气?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但他毕竟是深谋远虑之人,很快镇定下来,向陈温进言:
"
刺史大人,即便事已至此,仍不能断定对方识破此计。
"
"
只要孙坚露面,我们仍有转圜余地!
"
"
荒唐!
"
陈温面红耳赤地打断道:
"
如今檄文传遍九江,我若加害孙坚,今后如何立足?"
陈瑀急忙辩解:
"
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既已设伏,迟早会走漏风声。
"
"
孙坚何等人物?若计划败露,下官尚可脱身,大人又当如何?"
"
不如趁其未觉,先制人!
"
这番话让陈温面色由红转白。
难道自己竟不知不觉间踏上绝路?
饶是他老谋深算,此刻也不禁陷入沉思。
旁观的桥蕤见状,连忙上前劝谏。
孙坚恐怕已识破我军计谋。
“此时归降,尚有一线生机!”
“若再拖延,孙坚岂会善罢甘休?”
陈瑀厉声打断道:
“陈刺史,休听此人胡言!
莫非忘了王睿如何惨死?”
“孙坚心狠手辣,绝无可能饶过大人!”
提及王睿,陈温面色骤变。
当年孙坚北上,王睿便命丧其手。
若如今谋害之事败露,自己岂有活路?
他目光阴鸷地盯向陈瑀:“你当真确定孙坚毫无察觉?”
陈瑀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道:“万无一失!”
陈温不再多言,冷声下令:
“桥蕤,即刻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