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微曲呈戒备姿态,双眼如同警惕的猎鹰般快速扫视四周的密林,连每一处灌木丛的晃动都不放过。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对方身上沼泽泥的腥气,混着林间腐叶的味道,每一次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像杀手的脚步声,让他神经紧绷得几乎要断裂。
阿契琉斯将手里的长剑缓缓垂下,剑尖轻轻擦过地面的落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像是在安抚躁动的空气。他扭头看向箩筐里还在不停干呕的小弗拉修斯,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安抚,可眼神里的慌乱却溢于言表:“别吐了,这肯定是幻觉。刚才那沼泽人说不定是虔世会搞的幻术,向恐吓好打乱咱们的阵脚。”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四周的阴影,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握着剑柄的手指也悄悄收紧。
“哗啦——”一声诡异的巨响突然在林间炸开,仿佛天空被撕裂。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翻转,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地扶住身边的树干,待视线稳定后四下打量,无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扎根地面、茂密繁盛的黑树林,竟像被倒置的巨伞,翠绿的枝叶朝下、盘结的根系朝上地悬在昏暗的半空,根须间还挂着泥土与碎石;而他们自己则悬浮在无尽的虚空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零星的幽蓝光点在下方闪烁,如同地狱深处漂浮的鬼火,透着彻骨的寒意。
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突然划破昏暗的天幕,“轰隆”一声惊雷紧随其后,震得虚空都微微颤抖。闪电精准地劈在不远处倒立的黑树林上,将茂密的树冠劈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幽暗的通道。紧接着,一群模样怪异的人从裂口处蜂拥而入:有的骑着高大的战马,马鬃在虚空中飞扬;有的赤着双脚,皮肤沾满泥泞;还有的扛着造型奇异的武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在这时,一团耀眼的白色光团从人群后方骤然停下,缓缓转身,与后方席卷而来的黑色风云形成对峙之势——一明一暗的光影在虚空中碰撞,激起层层涟漪,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
众人眯起眼睛仔细查看,才看清对峙双方的模样。左侧阵营里,骑着矫健战马的乌坎那斯人身披牛皮甲,手里握着锋利的弯刀,刀身映着白光;赤裸上身、只穿鱼皮裙的沼泽人皮肤呈深褐色,身上纹着扭曲的蛇形图腾,图腾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还有握着巨大铁锤的壮实矮人,铁锤通体黝黑,上面刻着发光的金色符文,每走一步,符文便亮一分,连虚空都跟着微微震动。
右侧阵营则更为诡异:手持叮当作响铁镰的怪异僧侣,身穿灰色长袍,眼珠煞白、黑瞳如点,铁镰上挂着细小的银铃,走动时“叮铃铃”的声响在虚空中回荡,透着说不出的阴森;盔甲闪亮的尸鬼铁甲军,银色盔甲缝隙中渗出黑色的粘液,粘液滴落在虚空中便化为黑烟,他们眼神空洞,却透着嗜血的光芒,手里的长剑还在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地面(若那悬浮的根系能算作地面)上还蔓延着黑色的蕾叶植物,叶片边缘带着倒刺,与波浪般涌动的粘稠液体混合在一起,不断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双方在不远处激烈纠斗,喊杀声、兵器碰撞的“当啷”声、皮肉被撕裂的“噗嗤”声不绝于耳,鲜血顺着虚空往下滴落,却迟迟落不到底,像悬浮的血珠,触目惊心。
突然,天空中降下滂沱毒雨,暗绿色的雨滴密密麻麻,如同倒灌的毒液。雨滴落在悬浮的落叶上,瞬间冒出白色的烟雾,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让人闻着就头晕恶心。众人急忙连连后撤,退到没有毒雨的安全地带,呆愣地站在原地旁观。只见几个冒失的追光者矮人没看清危险,提着铁锤冲入毒雨,刚踏入范围,便被火红色的毒雨瞬间包裹——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身体就在“滋滋”的腐蚀声中快速消融,肌肉化为脓水,骨骼化为粉末,最终只剩下一缕缕黑烟,消散在虚空中,连痕迹都没留下。
人们望着对峙的两团烟雾,脸上满是犹豫与恐惧,没人敢轻易踏入毒雨范围。人群中,乔玛努努浑身颤颤巍巍,双手紧紧抓着拐杖,突然崩溃地大喊道:“你们在等什么?”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开始不停如唱般开始大声呢喃祈祷。
“我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科马恩猛地暴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眼中闪过丝破釜沉舟的狠厉,带领一群身浑身瘢疤刺青的沼泽人,挥舞着武器冲向毒雨。青黑色的纹身在毒雨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活过来一般;他们口中喊着晦涩的咒语,呐喊声却很快被毒雨的“滋滋”声淹没,身影渐渐消失在暗绿色的雨幕中。
人群中的卡玛什不停摇头,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地朝着科马恩的方向大喊:“圈套!这绝对是个圈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