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像敷了层厚厚的白粉。
金镯子也因她猛地缩手而“啪”
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大厅里出刺耳的回响。
而波诺?巴巴罗萨被喷得满脸是血,热烫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他呆站在那里,手里还捧着那盘沾了血的腌肉,空洞无神的眼睛瞪得像口枯井。
霍亨?巴赫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撞来撞去,突然“噌”
地拔出长剑,剑刃在烛火下闪着凛冽寒光,映得他半边脸忽明忽暗。
他振臂大喊道:“乌度?克劳兹雇佣刺客谋害迪比特领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们一起将这个帝国祸害正法,以儆效尤!”
这出机灵中抖机灵的戏码,像平地炸起一声惊雷,不禁让所有人呆若木鸡。
伯纳?帕夏的胖脸僵成了面团,安荣?伦尼的剑鞘“哐当”
撞在桌腿上,连烛火都仿佛被震得停了跳动,将众人的影子钉在墙上。
伯纳?帕夏忙摆手劝道,肥厚的手掌在胸前乱晃如蒲扇:“不不不,此事尚未查清,我们还需要谨慎调查,万不可冤枉了好人。”
安荣?伦尼却快步站到霍亨?巴赫身边,也拔出佩剑,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如冰棱:“我也愿为扞卫艾蒙派提王室而战,绝不姑息任何叛乱之徒!”
他靴底碾过地上的血渍,出细微的“咯吱”
声。
站在远处的蒙戈?帕夏现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像被火烤的黄油,他猛地一拍桌子,木桌出“咔嚓”
的呻吟:“我们帕夏家世代为王室驰骋,马蹄踏遍三千里草原,忠心耿耿可昭日月,绝不姑息养奸!
这等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眼看自己被议事厅内众人包围,像被困在猎网中的困兽,乌度?克劳兹几乎惊掉下巴,嘴巴张得能塞进个拳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这是要和铁格?瓦莱爵士开战!
他的铁甲军能踏平你们十个迪比特!”
霍亨?巴赫正气凛然地大喊道:“哈,果然露出了背后的主谋!
这一切都是你受了铁格?瓦莱指使,先谋害了洛铎?克劳兹爵士,以便自己继承爵位;现在又想谋害波诺?巴巴罗萨,好吞并整个坎帕尼!
你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乌度?克劳兹带着侍从一步步往后退,靴底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像钝刀割着铁皮。
他怒视着霍亨?巴赫,眼球上的血丝像要渗出来般咬牙切齿道:“你说我谋害了自己的父亲?你这扯谎求荣的卑劣小人!”
霍亨?巴赫挺胸提剑上前,剑尖直指乌度?克劳兹的咽喉,做出要攻击的姿态:“乌度,你弑父还想杀君,罪大恶极!
你看看,你把波诺弄得浑身是血,差点命丧黄泉——这就是铁证!
上啊,咱们一起宰了这个畜生,为洛铎爵士报仇!”
人们虽然心里清楚霍亨?巴赫说的都是荒唐话,像编出来的戏文,但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向乌度?克劳兹逼去。
手中的兵器碰撞出“哐当”
的脆响,像砸碎了冰面。
“云芙?考尔,好你个蛇蝎心肠的母狗!”
乌度?克劳兹突然转向主位,声音嘶哑如破锣,“设下这样的毒计来杀我们父子,你会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的!”
他说着猛地调转长剑对准自己的肚子,双手紧抓剑刃,指节因用力而白,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在剑柄上积成小小的血珠。
云芙?考尔急忙大喊,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住手!”
乌度?克劳兹猛然抬头,看看还有些懵的云芙?考尔,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怨恨,双手依旧紧紧抓着剑刃道:“少来这套假仁假义!”
云芙?考尔拿起那块醒脑的香水手帕,用力闻了闻,那清冽的铃兰香气似乎让她冷静了不少。
她闭上眼睛思索良久,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落了层细雪。
突然睁开眼,目光坚定如淬火的钢针:“你不能死在迪比特!”
霍亨?巴赫赶忙望着云芙?考尔,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谄媚:“夫人英明!
那您想让他死在哪?我来帮您办妥,保证干净利落!”
云芙?考尔狠狠瞪了眼霍亨?巴赫,随即缓步走近乌度?克劳兹,丝绒裙摆扫过地上的血渍:“你要真死了,那迪比特和巨石城就彻底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