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百两银子便要杀人?”
如今的耿濬在实学之道和圈子的熏陶下,不说成为乖宝宝,也绝不可能是什么不顾一切的混世魔王。
所以乘坐马车的他,面容尽是不解。
长兴侯府平日给这些老管家的俸禄可不少,再加上没了私奴制度后,给他们的待遇都是洛阳新都最一流的档次,足以让他们在这洛阳京都之内过上人上人的体面生活:有房有屋有田,家中也有几房美妾,还想咋地?
比他这个长兴侯府的世子爷生活还要乐无边,难道如此都还不知足吗?
耿濬百思不得其解。
长兴侯府管家的宅院是别院,并非前堂和后院。
那都是府上老爷、夫人还有公子小姐所住的地方。
赫然间,就算没了私奴制度,可哪怕在这洛阳新都之内,人心深处也照样有着三六九等、阶级分明。
无形之中,各种各样的细节早就将人与人之间的档次划分得极为清楚。
陆羽哪怕推行实学国策,也不过只是保证了大多数人基本的主权、人身自由的权利而已,可在各种各样或明或暗的威胁下,像这种自由主权依旧可能受到严重迫害,而这便是陆羽所无法完全涉及之处。
能在最大程度上尽可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情况如何?”
别院之内,管家张叔拧着眉,看着翻着墙头从外面走来的人。
那是柴帮的打手,一向替达官贵人解决暗处不少的腌臜事。
张叔平日同他们牵扯不深,也就是近些时日利用长兴侯府的权势做些放印子钱之类的买卖,才同对方走得越来越近。
有些事情不好动用长兴侯府明面上的人手,这些人无疑成了最好的帮手。
“没成,关键时刻有人过来帮忙了。”
柴帮的打手沉声说道。
管家张叔听后正准备再说上几句,只听“砰”的一声,耿濬带着府上的护卫直接把这处宅院围了个干净。
看着宅院内的张叔,还有旁边那柴帮的打手。
青天白日还蒙着面,一看就是鬼鬼祟祟之人。
他耿濬是将门虎子,有不少心腹,再加上府里面并非是管家张叔一手遮天,所以许多事情自有人能够通风报信告知于他。
“张叔,该解释一下了?”
耿濬阴沉着张脸,声音冷冽地说道。
护卫们也在他的示意之下冲到别院之内,个个手持刀兵与水火棍,刀尖齐齐指向面前的张叔。
“今日若张叔没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我耿濬怕是也只能下狠手了。”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张叔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稳如老狗。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耿濬,随后说道,“世子爷晓得,老奴在府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可好歹有些苦劳,把府上打理得也算是井井有条。”
“世子爷当下,莫非是嫌弃老奴不中用了吗?”
管家张叔说的话并非起伏激烈,而是绵延流长,却极为触动人心。
不过四周的护卫个个都是人精,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所以并没有被张叔这三言两语诓骗过去。
一个个只是静静地候着耿濬这位府上世子爷发落。
“柴帮打手狄龙,三月前奉帮命,同洛阳新都之外的运河漕帮一番打斗,如今也算是个小小的堂主,是领头人物,手底下有将近三十六七号兄弟。”
耿濬面对张叔的解释,不慌不忙,似是早就有所决断。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记录文稿,轻而易举便将张叔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部道破,让面前的张叔哪怕想继续死不认账,也成了奢望。
“张叔,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若有半点可能,我都乐意选择相信您。还有我爹那头,早就吩咐过府上的人对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您?越发变本加厉,府上的许多事情做得越来越过分,如今还闹到了先生那边去。”
“张叔,这侯府恐怕容不下你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耿濬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张叔一眼,随后侧身,目光落向身后洛阳新都府衙的几位差爷。
“把他带走,从今天开始,此人同我们长兴侯府不再有任何关联。”
耿濬没听面前的管家张叔解释,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还有陆羽亲自开口定论,一切本就不用再多言。
身为未来长兴侯府的主子。
他耿濬这点最起码的决断还是有的。
“麻烦世子爷了。”
衙役们拱了拱手,手持水火棍三下五除二上前,轻易便将张叔拿下。
到了这时,张叔被擒,脸上才露出一丝丝惊慌,大声喊了起来:“公子,奴知错了。公子您就饶过奴这一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