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国公李文忠身为国公。
手握重权,有着开国大功。
他们的曹国公府,定然不是凡俗之辈。
洛阳新都有利益可图,这应天府自然同样也是,不过也就是看谁的拳头更大一点而已。
“本是想得了这苏小娘子的银钱,就放她一马,万万没想到一下子捉出来两条大鱼。
我这汤妹子的便也罢了。
本就是个心地仁慈善良的主,却万万没想到先生居然也来了。”
李景隆目光幽深,喃喃自语道。
眼前的老鸨子虽身处这风花雪月之地,但上九流、下九流皆汇聚于此,青楼更是自古以来消息最为灵通之处。
须臾间。
她便明白了这家东主口中所说的究竟是谁。
“先生”二字,不过区区十数个笔画而已,可在大明洪武年间,但凡提及这两个字眼,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那位当世圣人。
“刚才那位公子便是先生?”
老鸨子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景隆拿着折扇,轻轻拍了一下老鸨子的脑袋,从容离去。
他可得好好谋划一番,哪怕只能分得那么一点点好处,吃到肚子里也绝对能饱饱的,满是油水。
“先生放心,今晚的事绝不会有人知道的,哪怕是应天府的那些锦衣卫,老娘也绝不会让他们来捣乱。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门口处,定远候王弼的声音传进屋内。
随后。
他便发挥出自己武人的职能。
很快就将这风花雪月之地几个鬼鬼祟祟的锦衣卫探子给抓了出来。
“去去去,今晚这儿有大事。”
王弼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几个锦衣卫只能悻悻然地离开,不过他们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不能开口说而已。
女儿家的房内总是比男儿家要整洁,淡淡的粉香从梳妆台前飘来。
台上摆放的并非是铜镜,而是一面银镜,光可照人,清晰无比。
身为花魁娘子。
苏霓裳想要卖出一个高价,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有这一身的舞蹈才艺、优雅气质、宜人姿态,一样都不能缺。
否则岂能脱颖而出,走上成名之路。
定远候王弼的声音传到这小小的房内。
苏霓裳身影一顿,原本带着嫣然笑容,单膝微屈,此时正莺莺笑着看向陆羽的她,脸上那柔和的微笑、温和的目光,却全然停了下来。
“您是先生?”
苏霓裳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陆羽的话,那应该就是在下了。”
对于眼前的苏霓裳,陆羽也没什么好居高临下的。
这女子并非是自甘下贱,不过是遭逢人祸,才流落风尘而已。
也因此,陆羽才有方才那助人之心。
他若没见到也罢了,既然见了还了解了前因后果,帮上一帮也无妨。
反正两万两千零一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到了如今,陆羽的身家究竟有多少,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不过再差,几千万两银子的身家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今晚在这小小春风楼花的钱,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请先生救命!”
下一刻,苏霓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已如弱柳扶风般朝陆羽跪下。
“你想我帮你什么?”
陆羽坐在圆木凳上,看着面前匍匐在地的苏霓裳,只是简单地一问。
“小女子是无辜的,家中之人,父亲与白莲教没有任何关系的。”
苏霓裳将陆羽方才与李景隆处所了解的情况说完。
“然后?”
陆羽却是一如刚才那般再次问道。
苏霓裳不知所措。
在她心中,陆羽是当世圣人,是所有人口中口口相传的青天老爷一般的人物,只要他来了,什么问题就全都能解决了。
她原本想象中,知晓了自身苦楚之后,陆羽这位当世圣人应当会摆出怒目之态,痛斥这天下的丑恶,最后就帮她解决问题。
让她重新成为那原本的清贵之家的豪门小姐。
“你可知白莲教一事,牵扯极大。
此前我也参与其中,此案伤害之深,不知如何化解,还牵连到了皇家,差一点点伤了尊贵之人。
虽说你苏家之事,不过只是受牵连,但若因为你苏家之事,便要将这冤案翻案,随后岂不是也会连同之前的白莲教一案也都会受到波及?”
陆羽语重心长地缓缓开口。
“而且当时刑部所审的案子,岂不是要成了个笑话?
还有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