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枚咖啡豆残骸嵌在金属合页里。
外壳焦黑,带着炭烧咖啡特有的苦味。
“小李,拿镊子。”
她指着咖啡豆,“兴隆咖啡的炭烧款。
2012年海南限定版。
高海文当年总说‘好咖啡能让人保持清醒’。
现在看来,他的‘清醒’都用在销毁证据上了。”
牛皮纸袋上的咖啡渍在放大镜下呈现出纤维纹理。
边缘有明显的擦拭痕迹。
林雅取出高海文2012年的体检报告。
翻到“指纹备案”页。
用透明尺比对审批栏的残留指纹:“箕型纹,右食指,中心花纹有七处特征点吻合——
小李,把这些拍成3d影像,传给司法鉴定中心。”
“林部长!”
小李忽然指着档案柜内侧,“这里有处划痕,像是利器刮擦留下的。”
那是道约5厘米的斜向划痕,边缘带着毛边。
显然是匆忙间留下的。
林雅取出随身携带的审计工具卡。
卡面上“黎光审计林雅”的钢印与划痕深度对比。
她忽然瞳孔微缩:“这是裁纸刀的痕迹——
和集团行政部发放的型号一致。”
9点45分,赵长天的手机震动。
林雅发来咖啡杯与污渍的比对图。
螺旋纹路像dNA双螺旋般完美重合,指纹匹配度更新至99.2%。
他翻开2012年的《电子签批管理办法》修订记录。
发现高海文曾在当年6月提议“简化紧急审批流程”。
最终该提议被董事会否决——
但他还是通过技术手段绕过了制度。
“林雅。”
他拨通电话,听见她那边有压抑的争吵声,“陆明的传讯准备好了吗?”
“正在带过来。”
林雅的声音被手捂住话筒,显得模糊,“赵总,刚才杨明辉的秘书突然晕倒。
急救车已经到了——
但我怀疑她是装的。
因为她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陆明嘴松’。”
“什么?”
赵长天的手指捏紧钢笔,“立刻控制陆明,防止串供。
另外,检查那个秘书的手机通话记录,尤其是案发前24小时。”
“明白。”
林雅的声音突然冷静,“赵总,无论接下来挖出什么,审计部都能扛住。
您在广市千万小心——
我刚收到消息,高海文的儿子今早出现在广市机场。”
挂断电话,赵长天望向窗外。
雾气已完全散去。
阳光正穿透云层,在审计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他打开抽屉,摸出之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
对比林雅提到的“陆明嘴松”纸条照片。
发现两者的“松”字起笔弧度完全一致——
都是先向左下斜切,再向右上挑钩。
手机再次震动,林雅发来消息:“高明团队发现——
2012年7月15日审计部的监控录像被人为删除过片段。
但我们在备用服务器里找到了备份——
陆明当天曾进入档案系统,停留时长17分钟。”
赵长天回复:“尽快传讯陆明,我会在线参与。
林雅,谢谢信任。”
与此同时,沪市,黎光集团地下三层档案室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林雅握着电子密钥的手微微发颤。
消毒水与纸张霉变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2012年的档案柜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灰色,像排列整齐的墓碑。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审计员。
小李抱着物证箱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重大贪腐案搜查。
“记住!”
林雅的声音在空旷的档案室里回荡,“每一份文件的移动都要录像。
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档案柜的编号按照项目年份排列。
“滨江花园”的蓝色标签在2012年区域格外醒目。
林雅戴上棉质手套,指尖划过柜门上的灰尘——
厚度均匀,说明近期有人频繁开启。
当她拉开第三格抽屉时。
牛皮纸袋的一角突然滑落,露出边缘的褐色污渍。
“等等。”
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纸袋。
袋口的封条有二次粘贴痕迹。
撕开时发出“刺啦”声。
《滨江花园资金分配表》复印件滑出时。
陈宇泽的签名像条扭曲的蛇,在泛黄的纸面上吐着信子。
林雅将纸袋平铺在临时搭建的检验台上。
放大镜下,咖啡渍的纤维纹理清晰可见。
边缘的擦拭痕迹呈逆时针螺旋状——
那是右利手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