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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o7章 好好的(1 / 6)

林薇和陈默站在阿雅家楼下时,晨雾还没散。

那雾不是城市里常见的薄纱,是掺了晨露的浓奶,稠得能摸到细碎的雾粒子——粘在睫毛上凉丝丝的,眨眼时会蹭出半透明的水痕;落在衣领上,没多久就洇出一小片湿印,像谁不小心洒了半滴眼泪。

老小区的砖墙被雾裹得潮,墙缝里的青苔吸足了露水,指尖一碰就能蹭下片深绿,还带着泥土的腥气。

墙根下堆着几个旧花盆,里面种着的太阳花还没开,花茎上挂着的露水珠子,映着楼上晾衣绳上的旧衣物,像一串碎镜子。

每层楼的栏杆上都挂着东西:三楼阿雅家的晾衣绳最满,洗得白的校服领口还别着颗小纽扣(是阿雅之前掉的,妈妈一直没舍得扔),打了补丁的秋裤裤脚缝着圈浅粉色的边(阿雅说“这样像小裙子”

),最显眼的是那件印着小太阳的儿童外套——袖口磨出的毛边被风吹得晃来晃去,衣角还沾着块没洗干净的草渍,那是阿雅去年在楼下草坪打滚蹭的,当时她还闹着说“草渍是太阳给的印章”

,结果妈妈搓了半天才搓淡。

阿雅妈妈的家在三楼,门没关严,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里面传来“沙沙”

的声响——是她在翻阿雅的书包,指尖蹭过布料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书包里还没凉透的念想。

陈默的指节悬在褪色的木门上,磨得糙的木纹硌着指尖,每一道纹路都像阿雅住院时手背上的针孔,密密麻麻地扎着他的心。

他突然不敢敲下去,这扇门后藏着太多东西:阿雅最后没喝完的半盒牛奶(还放在冰箱里,妈妈没舍得扔,说“等她回来喝”

),床头柜上摆着的没拼完的拼图(是迪士尼公主的,阿雅说拼完要送给林薇),还有深夜里,一个母亲对着空荡的房间,把阿雅的衣服叠了又叠、摸了又摸的沉默。

而他,是亲手把这些念想摔碎的人。

“阿姨,我们是……医院的,想跟您说些事。”

他的声音比晨雾还轻,出口就被雾裹住,散成细碎的气音。

指节终于落下去,“笃笃”

两声,轻得像羽毛落在晒透的棉被上,怕惊飞了什么,也怕戳破了屋里那个还在和遗物对话的人的梦。

门“吱呀”

一声开了,合页的声响带着老家具特有的迟钝,像阿雅生病时慢慢的呼吸。

阿雅妈妈站在门后,比上次在医院见时更瘦了,颧骨凸得厉害,皮肤绷在骨头上,像晒干的橘子皮。

她的头白了大半,不是那种整齐的白,是黑白夹杂着,像被霜打了的草,额前的碎用一根旧皮筋扎着,皮筋上还缠着根浅褐色的线头——那是阿雅扎头时断在上面的,当时阿雅还噘着嘴说“皮筋坏了,妈妈给我买新的好不好”

,结果新皮筋还没买,人就没了。

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灰蓝色外套,袖口磨得毛,肘部那块洗不掉的油渍格外显眼——那是阿雅住院时,偷偷从食堂打了排骨汤给她,递的时候手滑洒的。

当时阿雅还闹着要帮她洗,小胳膊举着洗洁精瓶子,倒了半瓶在衣服上,结果自己的小手沾了满手泡沫,笑得像个小疯子,最后还是妈妈用温水一点点冲干净,只是油渍太深,怎么也去不掉,成了永远的印记。

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那根旧皮筋松了些,碎掉下来遮住眼,她下意识地用指尖去捋——这个动作和阿雅一模一样,阿雅写作业时头挡眼睛,也是这样轻轻一捋,指尖还会蹭到鼻尖,像在跟自己撒娇。

“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声音轻得像蒙了层浸了水的纱布,“地上刚拖过,沾了露水滑,慢点走,阿雅以前总在这儿摔跟头。”

屋里很小,却收拾得比任何时候都整齐。

客厅的墙几乎被阿雅的奖状占满了,从最下面那张幼儿园的“乖宝宝”

奖状开始——边角被磨得毛,背面还粘着块干了的糖渍,那是阿雅第一次得奖状,非要含着橘子糖拍照,结果糖掉在上面,她哭了好久,说“奖状不漂亮了”

,最后是妈妈用棉签蘸着温水,一点点擦到半干,现在那片糖渍还在,像个小小的琥珀,裹着当时的哭声。

中间那张是绘画比赛一等奖的作品,画纸已经有些黄,却被装在透明的塑料框里,擦得一尘不染。

画的是海边的日落,橘红色的晚霞铺了大半个天空,海面泛着金闪闪的光,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手里举着个贝壳,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给妈妈的礼物,阿雅画”

画的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手印,是阿雅当时不小心按上去的,她急得快哭了,妈妈却说“这样才像阿雅的画,独一无二的”

最上面的是小学毕业照,相框的边缘被摸得亮。

照片里的阿雅站在中间,马尾辫歪歪的(是妈妈早上扎得太急,没扎正),手里攥着颗水果糖,糖纸露在外面,是橘子味的——那是陈默当时给她的,说“毕业要吃甜的,以后才会开心”

她笑得小虎牙都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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