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批来吊唁的朋友,孟长义回到灵堂上了三炷香,想了想,又往火盆里添了一叠纸钱。
他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去补个觉。
这时,只见穆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姑爷,柳大人驾到。”
孟长义愣了一下,有些困惑的问道:
“什么柳大人?”
“就是扬州知府,柳宗平,柳大人啊。”
“柳大人怎么来了?”
孟长义是一脸的吃惊之色,没想到自己小情人的老爹也会上门,难道也是来吊唁的?
虽说心中又惊又疑,但他可不敢耽搁,立即带人出门迎接。
孟长义带着管家出了府门,正好柳宗平下了轿。
“柳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孟长义来到较边抱拳行了一礼。
柳宗平垂眸看了他一眼,说道:
“孟举人客气了,是本府来的太过突然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接着,柳宗平才被请了进去。
来到灵堂,柳大人给死者上了三炷香,眼神复杂,态度很是恳切。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穆兄啊,是柳某教女无方,在这里先向你赔罪了。”
上完香之后,柳宗平被请进了正厅。
丫鬟上完茶之后退下,这时,孟长义才开口问道:
“不知柳大人驾临,可还有其他吩咐?”
柳宗平喝了茶,盯着孟长义看了片刻,说道:
“孟举人衣锦还乡,本是前途无量,可是家中遭逢巨变,也着实让人心酸啊!
原本本府是打算过些时日再来兑现当初已穆员外的约定的。
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在他不出殡前来完成最后的转接仪式比较好。”
孟长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什么转接仪式?什么约定?柳大人,您与学生之岳父,有何承诺需要兑现的?”
柳宗平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四五年前,穆修远曾托本府办了一件事。
他说,他年事已高,膝下无子,只有穆云歌一个女儿。
等他逝世之后,这硕大的家业就全部由他女儿来继承,不管他日后的女婿是谁,都能和他的女儿一起坐拥着穆家的所有产业。”
听到这里,孟长义那嘴角有点难压了。
他只能半低下头,避免被看出快乐疯了的表情。
他的这点小举动自然没有逃过柳宗平的眼睛,他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抹冷意,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仍旧语调不紧不慢的说道:
“只可惜他的女儿穆云歌也已经不在人世,这硕大的家业终究落不到他想交付的人的手里。”
孟长义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才控制住差点想说出口的话,那句话他留在了心底:
“穆云歌死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女婿吗?”
柳宗平皱了皱眉头,心中对这个人的鄙夷已经达到了顶点,但还是忍住脾气,继续说道:
“当时穆修远就定下了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本府刚才说的,等他死后,所有的家业就全部由他的女儿女婿来继承,但前提是他的女儿还活着。
原本本府还觉得他多此一举,何必定什么两条路呢?但现在看来,还是他穆修远有先见之明啊!
只是不知道该惊叹他的料事能力呢,还是该同情他的遭遇!”
“?”
孟长义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诧的看向柳宗平。
他原本还在高兴中呢,可怎么觉得柳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有点奇怪呢?
柳宗平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
“穆修远让本府给他修书一封上达天听,如若日后他父女都不在了,又没有其他血脉继承人的话,他将把所有的家底全部上交国库,一为报效朝廷,二为百姓谋利,确实是个值得赞赏的人!”
“等等,大人,您刚刚说什么?我岳父大人要把所有的家底上交国库?!”
孟长义又惊又疑,他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产生了幻听,还是自己的理解能力下降了?
柳宗平点点头,给了他确定性的答案:
“是啊,当时本府和你一样震惊,但穆修远却是很认真的。
本府也已经把奏折和信件送进京,得到了当今圣上的重视。
如今穆员外与故去,穆小姐也不在人世,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让孟长义差点没坐稳,摔到地上去。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宗平,傻傻的问道:
“柳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穆家的所有产业都要上交国库,那我呢?我可是他的女婿啊,他怎么就没有考虑我呢?”
柳宗平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本府在说谎?还是不甘心摆在面前的金银珠宝全部长翅膀飞了呀?
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有凭有据的。
当今圣上已经派了特使前来,过两天应该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