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阴寒、死寂气息的石头?”
鹿笙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骤缩,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但她的脸上却唯有更深切的茫然与困惑,甚至因为对方描述的“珍贵”
与自己日常接触的“破烂”
差距过大而露出一丝怯懦的荒唐感,她用力地、怯生生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弟子愚笨,平日只懂得清理垃圾…捡到的…都是些无人要的破烂…从不敢私藏东西…”
语气卑微到了泥土里,眼神怯弱闪烁,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虚与破绽。
她将自己完全融入了“废人巷杂役”
这个外壳的最深处。
那执事弟子死寂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最终,所有审视都化为了冰冷的漠然。
他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再在这废物和这破屋上浪费丝毫时间。
“走!
下一间!”
一群人如来时一般迅疾而粗暴地退去,杂乱的脚步声与不耐烦的呵斥声迅移向了隔壁同样破败的居所。
直至那令人窒息的灵压和脚步声彻底远去,完全消失在巷子另一端,鹿笙才仿佛真正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沿着冰冷粗糙的门板缓缓滑坐于地,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息,如同离水的鱼。
冷汗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顷刻间湿透了单薄的内衫,带来一阵阵冰凉的战栗。
方寸斗室,一念之间,藏匿与搜查,卑微与险恶,方才上演了一场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生死弈局。
屋外,暴雨不知何时已悄然歇止,只余下水滴从屋檐滴落的、断断续续的淅沥声,更衬得夜色沉寂。
屋内,油灯如豆,光芒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巨大的危机似乎暂时退潮,但她深知,这绝非结束。
风雨之势,或许正在这短暂的寂静中,酝酿得更加汹涌浓稠。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门缝,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废人巷深处,那里,似乎有更多、更强大的气息正在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