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汉子摸了摸腰间沉甸甸的钱袋,语气缓和了些。
“就是这规矩……太他娘多了!
老子大字不识一个,还得学那劳什子《赤潮条令》!
背不下来还要罚抄写!
这不是要老命吗?”
抱怨归抱怨,但看着寨子里井然有序的营房、擦拭得锃亮的武器、堆满仓库的粮食布匹,以及港口那些威武的战船,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们心里也清楚:跟着熊大,虽然规矩多,但安全、有前途!
以前那种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横尸海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这转变……实在太他娘的折磨人了!
熊大没理会手下的嘀咕。
他正美滋滋地数着刚入库的银锭,粗壮的手指划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出悦耳的摩擦声。
这些都是“卖”
给倭国各方势力的军火钱,还有剿灭其他海盗的缴获。
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金银,他咧开大嘴,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可比在岭南当将军时领俸禄爽快多了!
王爷果然没骗他,这“海盗”
生意,油水真厚!
但他也没忘记叶凌云的嘱托。
他按照岭南新军的模式,将“赤潮”
编成小队、中队、大队,任命了各级头目(队长),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训练、作战条例(《赤潮条令》)。
每日操练队列、刀法、火枪射击、旗语通讯,甚至组织识字班,要求所有人背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买卖公平……违者严惩不贷!
这套军法管理,让习惯了散漫自由的海盗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但熊大是谁?他是叶凌云亲手调教出来的悍将!
深谙“慈不掌兵”
的道理!
他以身作则,训练最刻苦,要求最严格,赏罚最分明。
几次严厉的惩处(包括当众鞭笞了几个不服管教的刺头)后,再无人敢公开挑战他的权威。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
熊大站在高台上,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王爷说了!
咱们‘赤潮’,不是乌合之众!
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咱们是……是那个……对!
‘海上保安队’!
保境安民!
懂不懂?!
以后要干大事的!
没点规矩,没点本事,怎么行?!
现在多吃苦,以后才能跟着王爷,吃香的喝辣的!
封妻荫子!
光宗耀祖!
谁再敢叽叽歪歪,偷奸耍滑,老子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海盗们看着熊大那砂锅大的拳头和寒光闪闪的巨斧,再想想他冲锋时如同人形暴龙般的恐怖威势,纷纷缩了缩脖子,把抱怨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忍忍吧!
至少……跟着熊爷,有肉吃,有船开,有炮放!
比当丧家犬强!
熊大的“剿匪”
行动更是雷厉风行。
他利用情报优势和精良装备,率领“赤潮”
舰队,如同犁庭扫穴般,将九州至四国沿海的大小海盗团伙清剿一空!
不降者,杀无赦!
投降者,打散编入队伍,接受“改造”
。
“熊爷!
前面现‘浪里蛟’的船队!
五艘船,百十号人!”
了望哨大声报告。
“好!
老规矩!”
熊大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火炮准备!
先轰他娘的!
降帆!
喊话!
投降不杀!
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轰!
轰!
轰!”
赤潮舰队的火炮率先出怒吼!
炮弹呼啸着砸向海盗船,木屑纷飞,惨叫声起!
“赤潮爷爷饶命!
我们投降!
投降了!”
面对绝对的火力碾压和“赤潮”
的凶名,“浪里蛟”
的头目很识时务地挂起了白旗。
看着垂头丧气被押解上岸、等待整编的新俘虏,熊大满意地点点头。
他仿佛看到一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强大海上力量,正在自己手中逐渐成型。
这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