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枯槁槁,眼窝深陷,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阴鸷鸷与怨毒。
他手中死死攥着那份抄录的诗稿,指节因用力而白,纸张几乎要被捏碎!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呵……呵呵呵……”
赵峥喉咙里出低沉而瘆人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叶凌云!
你这逆贼!
是在讽刺朕的江山死气沉沉吗?!
是在嘲笑朕无能,让天下英才埋没吗?!”
他猛地将诗稿狠狠摔在地上,犹不解恨,又抬脚疯狂地践踏!
“我劝天公重抖擞?天公?!
你叶凌云算什么东西?!
也配代表天公?!
你不过是个窃据岭南、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
“不拘一格降人才?你想招揽人才做什么?!
造反吗?!
朕还没死呢!”
每一次咆哮,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赵峥脸色涨红,眼中布满血丝,胸中翻腾着无尽的屈辱和愤怒!
叶啸天当众的训斥、叶凌云在岭南的风生水起、叶芷青的“背叛”
、赵婉儿的“背离”
……所有积压的怨恨,此刻都因这诗而彻底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所有人抛弃、被天下人嘲笑的可怜虫!
而叶凌云,就是那个站在高处,俯瞰他、嘲笑他的胜利者!
“来人!
给朕拟旨!”
赵峥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诏告天下!
岭南秦王叶凌云,包藏祸心,私蓄甲兵,勾结外邦,妄图裂土自立!
其诗作妖言惑众,煽动士子,罪不容诛!
凡有敢投奔岭南者,视同叛逆!
诛九族!”
然而,殿内侍立的太监却面面相觑,无人敢动笔。
如今的赵峥,久不临朝,威信早已扫地。
这道旨意若出,非但无法阻止人才南流,恐怕只会激起更大的反弹和天下士子的愤慨!
宗人府,幽禁之所。
曾经意气风的三皇子赵楷,如今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他也看到了叶凌云的诗。
“好一个‘不拘一格降人才’!
叶凌云!
你风光无限!
而我呢?!”
赵楷将手中的诗稿撕得粉碎,如同他破碎的野心,“我不过是父皇手中的棋子!
用完即弃的棋子!
他骗我!
他利用我!
他根本没想过让我当太子!
他只想让我去斗,去消耗叶凌云!
他好稳坐钓鱼台!
好狠的心!
好毒的计!”
他歇斯底里地低吼着,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不甘。
就在这时,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赵楷猛地抬头,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警惕:“是你?!
赵婉儿身边的那个婢女?如烟?你怎么进来的?!”
如烟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她缓步走近,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面容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三哥,”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或者,我该叫你……三皇子殿下?”
赵楷瞳孔猛地一缩:“你……你叫我什么?!”
如烟轻笑一声,目光直视着赵楷:“怎么?很惊讶吗?你我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我叫赵如烟,一个……被遗忘在角落,连宗谱都未曾录入的……公主。”
赵楷如遭雷击!
他死死盯着如烟的脸,越看越心惊!
那眉眼,那鼻梁,那下颌的轮廓……竟真的与父皇赵峥有几分神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被压抑的锐利和……怨恨!
“你……你胡说!”
赵楷下意识地否认,但声音却带着颤抖。
“胡说?”
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的母亲,曾是父皇潜邸时的一名舞姬。
一夜恩宠,珠胎暗结。
可惜,她身份卑微,父皇为了迎娶叶芷青,为了巩固地位,毫不犹豫地将我们母女抛弃!
母亲郁郁而终,而我……被秘密送进宫,成了赵婉儿身边的一个‘婢女’!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