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铺路,需要钱!
海量的钱!
这些被宁国公府、被三皇子、被临安勋贵们坑走的银子,他必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宁国公府,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这些年,周三那个王八蛋伙同赌坊,不知道从原主这个冤大头身上薅走了多少羊毛!
叶凌云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他看向努力维持镇定的周金玉,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深明大义”
的表情。
“宁国公,既然您都说了是误会,是周三那小子不知好歹……”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晚辈若是再揪着不放,倒显得晚辈无理取闹、斤斤计较了。
显得晚辈不懂事,不给您这位老前辈面子!”
周金玉一听,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幸,以为事情有转机。
“好!”
叶凌云猛地一拍大腿,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诬陷诽谤本世子这件事……今儿,就这么算了!
本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跟小辈一般见识!”
周金玉长舒一口气,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挪开了一点,他连忙挤出笑容:“世子英明!
世子宽宏大量!
老夫感激不尽!
这……这刀……”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叶凌云膝上的金刀,意思不言而喻——您看,是不是该收起来了?
“当归!
当归!
当然要归鞘!”
叶凌云爽朗一笑,动作麻利地将御赐金刀“锵”
地一声插回刀鞘,那刺骨的寒芒终于被收敛。
他随手将刀递给身旁的熊大,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
周金玉的心,随着那声归鞘的轻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一半。
他刚想开口送客……
“不过嘛……”
叶
凌云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种仿佛刚刚现新大陆的惊奇表情。
他站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庭院里踱起步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四周陈设的精美瓷器、廊下悬挂的名家字画、角落里摆放的玉石盆景……
“说来也真是巧了!”
叶凌云停下脚步,指着一个摆在花架上的、通体莹白、雕工极其繁复精美的犀角杯。
“本世子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瞧着这宁国公府不少物件……眼熟得很呐!
啧啧啧,这雕工,这成色,这气韵……怎么越看越像我们秦王府前些日子丢失的宝贝呢?”
周金玉的心,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
刚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到了嗓子眼!
脸色“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来了!
终于来了!
这小子果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心中暗暗叫苦,如同坠入冰窟!
秦王北上这两年,他确实没少让周三那个混账东西去坑叶凌云!
秦王府值钱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御赐之物,寻常当铺不敢收,但他宁国公府有的是门路“洗白”
!
一来二去,秦王府不少好东西,都悄无声息地流入了宁国公府的库房,甚至堂而皇之地摆了出来!
他本以为叶凌云这个败家子根本不会在意,也记不住这些东西!
谁曾想……
私下交易、藏匿御赐之物,这在大乾可是重罪!
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叶凌云是秦王唯一的孙子,皇帝就算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秦王的怒火!
可他宁国公府……算个屁啊!
这事要是捅到御前,他周金玉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叶凌云这哪里是来要说法?
这分明是捏住了他的命门,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周金玉饶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经历过无数风浪,此刻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看向叶凌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世子殿下……”
周金玉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浓的绝望和妥协。
“府中……府中确实有些物件,是……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孙儿周三,从……从各处淘换来的古玩……老夫……老夫实在不知其来源!
若……若真是秦王府遗失之物……老夫……老夫自当……原物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