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说瞎话的祖宗!
“按我大乾律法!”
叶凌云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碎裂,“诬陷诽谤当朝世子,该当何罪?!”
熊大和侍卫们闻言,心中更是疯狂吐槽:世子啊世子!
诽谤您?
整个临安城谁不知道您干过的那些荒唐事?还需要诽谤吗?!
可这话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
周金玉看着叶凌云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寒光,心中彻底明白了。
这小子今天根本不是来“给说法”
的,他就是来敲骨吸髓、找茬生事的!
而且是有备而来,把他宁国公府拿捏得死死的!
他心中一片冰凉,充满了绝望和无力感。
饶他聪明一世,宦海沉浮数十年,今日竟栽在这么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纨绔手里!
“世子殿下……这话严重了!”
周金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此事……此事不过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孙儿周三,年少无知,一时糊涂,误会了世子!
这……这怎能牵扯到大乾律法呢?
万万使不得啊!”
他心中警铃大作!
诽谤世子?按大乾律法,那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他宁国公府再显赫,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叶凌云仿佛没听见周金玉的辩解,他自顾自地转过身,目光落在身旁如同铁塔般的熊大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
“熊大啊,你说说,我大乾开国,一王三公九侯,世袭罔替,都是跟着先帝爷打江山流血流汗的功臣。
论功劳,咱们秦王府说第二,谁敢认第一?对吧?”
熊大挺直腰板,瓮声瓮气地回答:“世子殿下所言极是!
秦王老王爷功高盖世,无人能及!”
“嗯!”
叶凌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浓浓的“困惑”
。
“那为什么……你看看这宁国公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流水,珍玩无数……处处透着奢华富贵!
再看看咱们秦王府?库房都能跑老鼠了!
这差距……也忒大了点吧?
难道宁国公他老人家……比咱们家老爷子还能打仗?功劳更大?”
熊大挠了挠头,他是个实诚人,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回世子,那是因为……您以前吃喝嫖赌,把家底都败光了啊!”
“咳咳咳!”
叶凌云被这耿直的回答呛得一阵咳嗽,脸上那点“正气”
差点没绷住!
他狠狠瞪了熊大一眼,心里暗骂:这憨货!
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知道给主子留点面子吗?!
“说得好!”
叶凌云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随即恶狠狠地补充道:“以后这种大实话……少说!”
熊大脖子一缩,赶紧应道:“……是,世子。”
庭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周金玉看着这对主仆的互动,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大乾开国勋贵,谁家没几个败家子?
可像秦王府这样,被自家独苗短短两年就败得几乎倾家荡产的,确实独一份!
但叶凌云此刻点出这个,绝非感慨那么简单!
叶凌云心中冷笑。
他当然知道秦王府为何凋零至此!
原主脑袋不灵光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深层的原因,是皇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秦王叶啸天,功高震主!
手握重兵!
声望无双!
甚至凭着一身威望,无需虎符就能调动大乾除禁军外的所有军队!
这样的存在,皇帝如何能睡得安稳?
秦王府不倒,军权这块巨大的蛋糕,其他人如何能分一杯羹?
秦王一日不死,皇帝就一日不安!
秦王府一日不亡,那些觊觎军权的公侯就一日不甘心!
他养伤的这半个多月,结合原主的记忆和清醒后的观察,早已推演得清清楚楚。
他想活下去,唯一的出路或许只有……造反!
可
这条路,几乎被堵死了!
他那忠君爱国、刻在骨子里的爷爷秦王叶啸天,是绝不会允许的!
他必须在爷爷还活着、还能为他遮风挡雨的这段时间里,为自己铺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