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科夜班护士现一个诡异规律:
每天凌晨三点,总会有病人突然坐起说:
“窗帘后面有人。”
而这些病人都在三天内离世。
她试过调班、请假,甚至申请换科室。
但只要值夜班,这个诅咒就如影随形。
直到那晚,她巡视到最后一间病房。
空无一人的病床上,被子缓缓拱起。
枕头转向她,出熟悉的声音:
“今晚轮到你看窗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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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肿瘤医院,深夜十一点五十分。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像是某种无形的粘稠液体,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走廊灯光调得很暗,试图营造安宁,却只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扭曲拉长的阴影,尽头没入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只有护士站一方惨白的光晕,是这片昏沉领域里唯一清晰的坐标。
沈心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将最后一份体征记录输入电脑。
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有十分钟,就是凌晨三点。
那个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悬在她每一个夜班之上的时刻。
来肿瘤科三年,她从懵懂的实习生熬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夜班主力。
见过太多生死,本该麻木。
但一年前开始的那个“规律”
,却像一根越来越紧的绞索,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起初只是巧合吧?她记得第一个是晚期胰腺癌的老刘,疼得厉害,那天凌晨三点突然坐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窗帘,喉咙里嗬嗬作响:“帘子……帘子后面……有人……”
当时她只当是谵妄,安抚了几句。
结果,第三天交接班时,老刘没了。
然后是肺癌的张阿姨,淋巴瘤的小赵……一个接一个。
总是在她值夜班时,总是在凌晨三点整,总是用那种被扼住喉咙般的气音,说出同一句话——
“窗帘后面有人。”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三天内被推进了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五次……当第六个、第七个病人以同样的模式走向终点时,沈心再也无法用任何科学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这不是谵妄,不是巧合。
这是一个标记。
一个来自死亡本身的、冰冷而精准的标记。
她试过调班。
跟关系好的同事换了两周白班,那两周风平浪静,一个说胡话的病人都没有。
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可一旦回到夜班岗位,那个凌晨三点的“报丧”
便如期而至,分秒不差。
她试过请假。
躲回租住的公寓,关掉手机,用被子蒙住头。
可睡眠极浅,梦里全是惨白的病房和晃动的窗帘。
休假结束回来第一个夜班,凌晨三点,那个靠窗床位新来的胃癌病人,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窗帘。
她甚至硬着头皮去找过护士长,磕磕巴巴,语无伦次,想申请调离肿瘤科。
护士长用那种混合着同情和“你怎么也开始神神叨叨”
的眼神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沈啊,我知道这科压力大,看多了生离死别,容易胡思乱想。
挺一挺,过去了就好。
现在人手紧,你再坚持坚持。”
坚持?沈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她不是在坚持,她是在等待,等待下一个被标记的人出现,等待那无声的倒计时开始读秒。
她感觉自己像个死亡预告员,一个被诅咒的信使,每一次巡视,每一次测量生命体征,都像是在确认那些即将熄灭的生命烛火。
她查过资料,问过医生。
癌痛、代谢紊乱、电解质失衡、颅内转移……有无数种医学解释可以导致病人出现幻觉、谵妄。
但没有一种解释,能说明为什么偏偏是凌晨三点,为什么偏偏是同一句话,为什么偏偏都在三天内死亡。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
某种……出她认知范围的东西。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动着:o2:55。
沈心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拿起手电筒和巡视记录本。
例行巡视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