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林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新租的公寓。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他用力跺脚,灯光闪烁两下,勉强亮起昏黄的光。
这是他搬进清河公寓3o2室的第三周。
房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建筑,墙皮剥落,管道老旧,但租金便宜,离公司也近。
对于刚经历裁员的他来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掏出钥匙开门时,他听见楼下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缓慢地拖动什么重物。
他摇摇头,没太在意。
这栋老楼隔音差得出奇,楼上冲马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洗漱完毕,林伟躺在床上刷手机。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那声音又来了。
这次更清晰:刺啦——刺啦——像是家具在地板上摩擦。
声音来自正下方,2o2室。
林伟皱起眉头。
搬来那天,物业王大爷特意提醒过他:“2o2室是空的,好几年没人住了。
你要是听见什么动静,别在意,老房子都这样。”
可现在,这声音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
刺啦——刺啦——
节奏均匀,不紧不慢,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林伟坐起身,打开手机手电筒,轻手轻脚走到客厅,把耳朵贴在地板上。
声音更清楚了,还夹杂着细微的、湿漉漉的声响,像是拖把没有拧干就在地板上拖动。
他想起王大爷的话,决定不予理会。
也许是水管的声音,或者是老鼠。
老房子总有各种怪声。
回到床上,他用枕头捂住耳朵,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林伟被敲门声吵醒。
门外站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自称是楼下1o2室的住户。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
女人神色紧张,“你昨晚有没有听见特别的声音?”
林伟瞬间清醒:“你说2o2室?”
女人的脸唰地白了:“你也听见了?我就知道不是幻觉!”
她自我介绍叫李梅,在这栋楼住了十年。
据她说,2o2室原本住着一对老夫妻,七年前老太太病逝后,老爷子就变得孤僻怪异,经常半夜拖着重物在房间里走动。
“三年前的今天,老爷子也走了,”
李梅压低声音,“从那以后,每年这个时候,2o2室就会传出那种声音”
林伟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你是说”
“楼里老住户都知道,”
李梅的眼神飘忽,“老爷子死后,2o2室就一直空着。
但那声音每年都会回来。”
送走李梅,林伟决定去找物业问个清楚。
物业办公室里,王大爷正在听收音机。
听到林伟的来意,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小李又去吓唬新住户了?”
王大爷叹气,“别听她胡说,她精神不太正常。”
“那2o2室到底有没有人住?”
“空着,一直空着。”
王大爷摆摆手,“那是凶宅,没人敢租。
三年前,张老爷子死在里面,半个月才被现唉,别提了。”
林伟还想再问,王大爷已经转身去整理文件,明显不愿多谈。
回家的路上,林伟在二楼停留片刻。
2o2室的房门紧锁,门把手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确实不像有人进出。
也许真的是幻觉,或者水管的声音。
他这样告诉自己。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
林伟忙着找工作,渐渐忘了这件怪事。
周五晚上,他熬夜修改简历,凌晨两点才上床。
刚躺下,那声音又来了。
刺啦——刺啦——
比上次更响,更持久。
这里还夹杂着低沉的呻吟,像是极度疲惫的老人出的喘息。
林伟猛地坐起,心跳加。
他确定这不是幻觉。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再次把耳朵贴在地板上。
声音更清晰了,而且似乎在移动——从房间的一头到另一头,循环往复。
更可怕的是,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肉放坏了的气味。
林伟决定不再忍耐。
他拿起手机和钥匙,悄悄开门下楼。
二楼的走廊比三楼更破旧,灯泡完全坏了,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提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