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冷气:“末班车怎么可能有87个乘客?”
“这就是问题所在。”
老站长意味深长地说,“从那以后,这条线路的末班车就经常出现怪事。
老员工们私下都说,张师傅的魂还留在隧道里,继续开着他的末班车,载着那些特殊的乘客。”
带着这个惊人的现,陈远再次踏上末班地铁。
这次他特意选择在中山公园站上车,坐在靠近驾驶室的车厢。
列车启动后,他假装闭目养神,实则密切关注周围的动静。
隧道内的灯光再次闪烁,这次比之前更加剧烈。
当灯光稳定下来时,陈远震惊地现,车厢内座无虚席。
男女老少,穿着从民国长衫到现代西装的不同服饰,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没有人看手机,没有人交谈,所有人都目视前方,仿佛在参加一场庄严的仪式。
陈远的心脏狂跳,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仔细观察这些“乘客”
。
他们中的大多数面容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唯有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小女孩清晰可见——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扎着两个羊角辫,正对陈远微笑。
“你看得见我?”
小女孩歪着头问。
陈远艰难地点头。
“真好。”
小女孩开心地说,“好久没人跟我说话了。”
“你是谁?”
陈远压低声音。
“我叫小雅,以前住在隧道上面的弄堂里。”
小女孩说,“妈妈说不要一个人过马路,我没听话,就被车撞了。”
陈远想起档案里的一份事故记录:1998年,1号线试运行期间,一名六岁女孩在中山公园站附近的平交道上被撞身亡。
“你们为什么要坐这班车?”
小雅指着驾驶室方向:“张叔叔说,要送我们回家。”
就在这时,列车突然剧烈晃动,车厢内的灯光全部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陈远听见周围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和叹息声,冰冷的寒意渗透进他的骨髓。
几秒钟后,应急灯亮起,车厢内又恢复了原样——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驾驶室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陈远屏住呼吸,看见驾驶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老旧制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正是照片上的张志强。
“陈主管,你不该来这里的。”
张志强的声音在空荡的车厢里回荡。
“张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志强在陈远对面坐下,他的身影有些透明,但神态安详:“我在完成我的职责,送这些回不了家的孩子们回家。”
“孩子们?”
“所有在这条线上失去生命的人。”
张志强望向窗外的黑暗隧道,“有的是建设时的工人,有的是开通后的乘客,有的是像我这样的员工我们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
陈远忽然明白了那些信号异常的原因——不是设备故障,而是两个时空的列车在隧道中交错。
“你需要帮助吗?”
陈远真诚地问。
张志强微微一笑:“帮我个忙吧,陈主管。
下周三是我的忌日,告诉我女儿,我一直在想她。
她的婚礼我很抱歉没能参加。”
陈远想起档案里的信息:张志强独生女张悦,在父亲去世后由亲戚抚养,如今应该已经成家立业。
“我一定转达。”
陈远承诺。
张志强点点头,身影开始变淡:“该车了,乘客们在等我。”
随着他的消失,车厢内的灯光恢复正常,列车平稳地驶向下一站。
第二天,陈远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张悦的联系方式。
如今她已是一所中学的教师,结婚三年,刚刚怀孕。
听说陈远的来意,张悦先是惊讶,随后泪流满面。
“每年爸爸的忌日,我都会梦到他穿着制服开车。”
她哽咽道,“妈妈说那是幻觉,但我觉得他是真的会来看我。”
陈远转达了张志强的ssa,张悦哭得更厉害了。
“我婚礼那天,仪式结束后现婚车的驾驶座上放着一朵白花,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是谁放的。”
她回忆道,“现在想来,那一定是爸爸”
陈远心中感慨万千。
即使生死相隔,父爱依然能穿越时空。
当晚,他再次登上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