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出来。
而在那暴露出的、泛着陈旧水银光泽的镜面里,模糊地映照出整容室的一部分景象——冰冷的操作台,一些器械的轮廓,以及……
一个背对着镜头、穿着深色衣服、低垂着头的……人影轮廓。
那身影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镜子里。
林凡的呼吸停滞了。
整容室里根本没有人!
他刚才确认过,门虽然没关严,但里面是锁着的,而且这个时间,绝不可能有人在里面工作!
那镜子里的人影……是谁?
为什么帷幔会被掀开?
他猛地推醒旁边又开始打盹的老张,声音嘶哑地指着屏幕:“张、张师傅!
你看!
整容室!
镜子里有人!”
老张迷迷糊糊地看向屏幕,看了几秒钟,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哪有人?你小子是不是熬夜熬出幻觉了?那帷幔不是好好盖着的吗?”
林凡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屏幕。
监控画面里,整容室的绒布帷幔完好无损地垂落着,严严实实地遮盖着整面镜子。
里面空无一人,一切都和他之前巡逻时看到的一样。
仿佛刚才那被掀开的一角,以及镜中那个诡异的人影,都只是他极度疲劳下产生的、逼真无比的幻象。
林凡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开始严重地自我怀疑。
是不是这份工作带来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和记忆断层?那登记表上多出来的签名,会不会真的是自己在梦游状态下写的?对讲机里的声音是幻听?刚才监控画面里的异常,也是眼花?
理性告诉他,这些解释最符合逻辑。
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尖啸着否定——不!
不是!
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尤其是那面镜子!
恐惧和疑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林凡的精神状态明显变差了,黑眼圈浓重,反应迟钝,白天回到出租房也睡不着,总是被各种光怪陆离的噩梦惊醒。
老张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家里有什么事,还暗示他如果觉得这工作干不下去,可以早点提出来。
林凡只能勉强应付过去,说自己只是没休息好。
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他需要钱。
但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疯掉。
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一个值班的夜晚。
林凡下定决心,要去整容室,亲眼看一看那面镜子。
他找了个借口,说要去检查整容室的门锁(虽然他知道那门锁晚上是从外面锁上的),离开了监控室。
老张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走廊里依旧死寂。
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他走到整容室门口,手电光柱打在深色的木门上。
门,果然锁着。
他拿出备用钥匙串——夜班保安保管着所有区域的备用钥匙——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试了几次才找到正确的那一把。
“咔哒。”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福尔马林、化妆品和那股无法形容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一阵反胃。
他举起手电,光柱扫入室内。
冰冷的sta1essstee1操作台,摆放整齐的器械,靠墙的柜子……以及,最里面那面被深紫色绒布完全覆盖的、巨大的墙壁。
整容室里空无一人。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林凡的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面被覆盖的镜子。
距离越来越近。
绒布帷幔静静地垂落着,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于黑的深紫色。
就在他距离镜子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他的手电光柱,无意中扫过了操作台上一样东西——一把不锈钢的、用来梳理头或者整理遗容的小梳子。
梳子的摆放位置没什么特别。
但就在光线下,林凡清晰地看到,在光滑如镜的不锈钢梳子背面上,映照出了他身后的景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