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凑学费接手旧货仓库夜班看护,老板只叮嘱一件事:“别碰角落里那面试衣镜。”
前几夜相安无事,直到雷雨夜镜面无故泛起水雾,雾中浮现陌生女人试穿旗袍身影。
我鬼使神差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刺骨冰寒与布料细腻触感。
翌日清晨在镜前醒来,惊觉自己身着那件老旧旗袍,脖颈残留冰冷指痕。
仓库监控显示,我整夜背对镜头为空气整理衣领,而镜中倒影始终是那个微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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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通知单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家里条件本就拮据,这笔突如其来的费用更是雪上加霜。
辅导员看我愁眉不展,私下告诉我学校后勤在招旧货仓库的夜班看护,活儿不累,就是熬时间,补贴却相当可观。
“就是地方偏了点,仓库里堆的都是些没人要的旧家具、老物件,你一个女孩子……怕不怕?”
辅导员有些犹豫。
“不怕!”
我几乎是立刻回答。
比起鬼,我更怕穷。
偏僻算什么,旧物件又不会吃人。
仓库在校园最西边的角落,紧挨着已经废弃的老校区,周围杂草丛生,一栋红砖砌成的平房,窗户又高又小,蒙着厚厚的灰尘。
白天的管理员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交接时只给了我一把沉重的黄铜钥匙和一只手电筒。
“规矩就一条,”
他干瘪的手指指向仓库最深处,那里堆放的杂物尤其多,光线昏暗,“角落里那面试衣镜,木头框子,雕着花的,别碰,也别老盯着看。”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没什么光彩,“就当它不存在。”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隐约看到一面蒙着灰布的长条形物件倚在墙边。
一面镜子而已,有什么不能碰的?我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大爷。”
夜班看护的确清闲。
仓库里电力不稳,灯泡昏黄,电压不稳时还滋滋作响。
偌大的空间里,堆满了缺腿的桌椅、褪色的沙、破损的柜子,还有各种用麻袋装着的、看不清内容的杂物。
空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
我通常就坐在门口的小桌子后面,借着手电光看书复习,偶尔起身巡逻一圈,听着自己脚步的回声在空旷中回荡,倒也相安无事。
前几夜,我谨记老头的话,每次巡逻都刻意绕开那个角落,连目光都不曾停留。
那面镜子被灰布罩着,像个沉默的幽灵,安静地待在它的领地里。
直到那个雷雨夜。
夏末的暴雨来得猛烈,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狂风呼啸着从门窗缝隙灌入,带着湿冷的寒意。
仓库里的灯泡在一声轻微的爆响后彻底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惨白的闪电偶尔划破夜空,透过高窗,瞬间照亮仓库内诡谲的景象,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我拧亮手电,心里有些毛。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风声、雨声、雷鸣,还有仓库老旧木头出的、仿佛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一道格外刺眼的闪电过后,紧跟着是几乎要震碎耳膜的炸雷!
我的手下意识一抖,手电光柱猛地扫向了仓库深处,那个禁忌的角落。
就在光柱掠过那面试衣镜的瞬间,我猛地僵住了!
镜子上……那厚重的灰布,不知何时滑落了一半,露出了下面暗红色的木质边框和一部分镜面。
而更让我头皮麻的是,那块暴露出来的镜面上,竟然……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氤氲的白雾!
像是冬天人哈出的热气凝结在玻璃上,可这仓库里明明又冷又潮!
手电光下,那雾气还在极其缓慢地流动、翻涌。
然后,在那雾气中央,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是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我,身形窈窕,穿着一件……墨绿色底、绣着繁复金色缠枝莲纹的旗袍。
旗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款式是旧时的,布料却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湿润的光泽。
她似乎在……试衣服?
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一头乌黑的、挽成髻的长,以及那纤细的、正在整理旗袍衣领的、白皙的手指。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柔,带着一种旧式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