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护士被调入隔离区,负责处理负压病房的医疗废物。
带教老师反复强调:“密封黄色污染袋必须双层扎紧,绝不能在病房内打开。”
前几周平安无事,直到某夜处理最后一袋废物时,袋内突然传出婴儿微弱啼哭。
我颤抖着触碰袋体,竟摸到类似心跳的规律搏动。
慌乱中扯开密封条,袋里滚出个青紫色死婴,脖颈缠绕着写我工号的识别带。
监控显示我始终对空垃圾袋说话爱抚,而真正的污染袋早被运往焚化炉——三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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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最后一年,实习分配像一场无声的战役。
当看到自己被分到市传染病医院的隔离病区时,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那里收治的都是各类呼吸道烈性传染病患者,空气里都仿佛飘着病毒。
但带教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小秦啊,隔离区最能锻炼人,也是防护要求最严格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慎独了。”
慎独?我那时还不完全明白这个词在隔离区的分量。
报到第一天,在缓冲区穿上层层叠叠的防护服,戴上n95口罩、护目镜、面屏,再套上双层手套和鞋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宇航员,连呼吸都变得费力。
带教我的是一位姓高的护士长,四十多岁,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透过起雾的护目镜,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快带我熟悉环境,负压病房的门窗紧闭,空气只进不出,各种仪器出单调的滴答声。
最后,她停在污物处理间门口,指着一个硕大的、印着醒目生物危害标识的黄色金属桶。
“这里,是你工作的重中之重。”
高护士长的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却字字清晰,“所有从负压病房出来的医疗废物,包括患者的生活垃圾、废弃的敷料、一次性器械,都必须装入专用的双层黄色医疗废物袋。
封口时,必须用这种特制的拉索密封条,双层扎紧,打死结,确保万无一失。”
她拿起一个空袋子,亲自演示,动作一丝不苟,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记住,这是铁律,是红线!”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我,“密封好的污染袋,绝不允许——我再说一次,绝不允许——在病房内,或者任何非指定处理区域打开!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行!
明白了吗?”
她的语气过于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心里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就是垃圾袋吗?封好不就行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明白了,护士长。”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高护士长深深看了我一眼,“有些东西,封进去了,就不要再让它出来。”
前几周,风平浪静。
我严格按照规程操作,打包,密封,贴上标签,将一个个鼓鼓囊囊的黄色污染袋投入专用的转运箱,由专门的保洁人员在指定时间运走。
工作枯燥,重复,穿着防护服又闷又热,每次下班脱掉时,里面都能倒出水来。
但我渐渐习惯了这种与世隔绝的节奏,甚至有些麻木。
高护士长偶尔会抽查我封的袋子,每次都只是默默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那句“不要再让它出来”
,却像一根细小的刺,始终扎在我心底某个角落。
转折生在一个我值夜班的晚上。
那晚病区格外安静,只有一个重症患者,情况还算稳定。
凌晨三点,我例行进行最后一次废物收集。
推着污物车,走进一间刚刚完成终末消毒的空负压病房。
房间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灯光惨白。
我将房间里最后一点废弃物扫入一个新的黄色医疗废物袋,按照标准流程,封口,双层扎紧,打死结。
就在我准备将袋子提起来,投入门口的转运箱时——
“呜……哇……”
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婴儿啼哭声,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僵,动作瞬间停滞。
幻听?太累了?
我甩甩头,伸手去提袋子。
“呜哇……呜……”
哭声又来了!
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
声音的来源……竟然……就是我手中这个刚刚封好的、本该只装着废弃纱布和空药瓶的黄色污染袋!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