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职公司位于cbd顶级写字楼,却被安排清理封锁多年的地下储物区。
物业主管眼神闪烁:“找到任何私人物品立刻上报,尤其印着‘昌荣纺织’的。”
我在角落铁柜现整沓未拆封的九十年代工资袋,封皮赫然印着那家破产多年的厂名。
随手翻开最上面那袋,里面夹着张泛黄合照——被红笔圈出的女工竟与总裁办新来的助理一模一样。
当晚收到匿名邮件:“谢谢找到我们,现在该最后一笔‘工资’了。”
附件是张我躺在血泊中的ps照片,背景正是这间储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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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拿到“鼎峰国际”
的offer,我感觉自己前二十年的运气都透支光了。
毕业季的厮杀惨不忍睹,而鼎峰,是这座城市cbd里无数西装革履的精英挤破头想进的地方。
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大厅里光可鉴人,空气里弥漫着成功与金钱的味道。
入职第一天,人事经理笑容可掬地给我办好手续,然后话锋一转:“小林啊,公司最近在整理内部空间,地下一层有个老储物区,堆了些陈年旧物,需要个人牵头清理一下。
你是新人,正好熟悉熟悉环境,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也算入职第一课。”
我自然满口答应,心里却有点嘀咕,清理仓库?这算什么第一课。
物业主管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姓赵,头皮锃亮,眼神总有点飘忽不定。
他带我坐货运电梯下到b1。
电梯门一开,一股混合着铁锈、尘土和潮湿霉菌的气味扑面而来,与楼上光鲜亮丽的环境判若两地。
走廊灯光昏暗,墙壁是粗糙的水泥面,很多地方墙皮都剥落了。
赵主管在一扇锈迹斑斑的绿色铁门前停下,掏出一串老式钥匙,费了半天劲才打开那把同样生锈的大锁。
“吱呀——”
门被推开,扬起一片灰尘。
里面空间很大,更像一个废弃的仓库,堆满了蒙着厚厚灰尘的旧家具、破损的办公器材、一捆捆不知名的文件,还有一些用脏兮兮的帆布盖着的、形状古怪的物件。
空气凝滞,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就这儿了,”
赵主管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把有用的东西挑出来,没用的登记造册,联系回收公司。
动作快点。”
他转身要走,又像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压低声音说:“对了,清理的时候……如果找到什么私人物品,特别是……印着‘昌荣纺织’字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立刻上报给我,别自己瞎翻,听见没?”
“昌荣纺织?”
我愣了一下,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个很多年前就破产的老厂子。
“问那么多干嘛?照做就是!”
赵主管脸色一沉,不再多言,快步离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难受。
我看着他消失在昏暗走廊尽头的背影,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浓了。
一个破产多年的纺织厂,跟鼎峰国际能有什么关系?还特意强调私人物品?
耸耸肩,我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了这项枯燥的清理工作。
灰尘很大,杂物很多,很多文件一碰就碎。
我按部就班地分类、登记,大部分都是些毫无价值的废品。
一连几天,我都在这个充满尘埃和霉味的地下世界度过。
期间也找到过一些老旧的钢笔、褪色的奖状、甚至还有几本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流行杂志,但都没什么特别,更没看到什么“昌荣纺织”
的东西。
直到周五下午,我清理到仓库最里面一个角落。
那里堆着几个老式的深绿色铁皮文件柜,柜门都锁着,锈蚀得更厉害。
我试着晃了晃,其中一个柜子的锁似乎松动了。
我找来一根铁棍,用力一撬。
“哐当!”
锁扣崩开。
柜门弹开,一股更浓烈的、带着纸张腐朽和铁锈混合的气味涌出。
里面不是文件,而是堆满了那种老式的、牛皮纸糊成的工资袋!
厚厚一沓,用麻绳捆着,看起来从未拆封过。
灰尘扑簌簌地落下。
我拿起最上面那一捆,沉甸甸的。
掸掉灰尘,牛皮纸袋的封皮上,一行红色的、已经有些褪色的印刷体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
昌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