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便宜租下老旧居民楼,现电梯永远停在7楼,按钮失灵,只能走楼梯。
邻居们对此习以为常,只说7楼那户“不喜欢被打扰”
。
某夜加班归来,电梯竟显示停在7楼且缓缓下降,门开后里面站满背对门的邻居。
我惊慌爬楼梯,却每层都看到电梯停在7楼,猫眼里映出我自己的脸正贴在门后诡笑。
物业调监控现电梯从未运行,而7楼住户登记名竟是我已故十年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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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的第三个月,钱包的干瘪程度和我的求职热情成了反比。
当房产中介推开这栋老居民楼那扇吱呀作响的单元门时,那股混合着潮湿、霉味和岁月尘埃的气息,差点让我当场放弃。
楼是那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苏式板楼,墙皮剥落得像得了严重的皮肤病,楼道里堆满杂物,光线昏暗。
“虽然旧了点,但价格实惠啊!
独立一居室,这地段,这价格,你上哪儿找第二家?”
中介小哥唾沫横飞。
价格确实低到令人指,低到我甚至可以忽略它没有物业、临近铁路、以及这栋楼据说住户大多是老人等所有缺点。
囊中羞涩是最好的驱动力。
我咬了咬牙,“租了。”
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那个电梯。
铁栅栏式的老旧款式,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物,沉默地镶嵌在楼梯拐角。
按钮面板模糊不清,按上去毫无反应。
我试着拉了一下栅栏门,纹丝不动。
“别费劲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是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眼神浑浊,没什么表情,“这电梯,坏了好多年了,永远停在七楼。
上下楼,走楼梯。”
“坏了不修吗?”
我随口问。
老太太的嘴角似乎往下撇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修?谁修?七楼那户……不喜欢被打扰。”
她说完,不再看我,颤巍巍地开始爬楼。
不喜欢被打扰?这算什么理由?我心里嘀咕,但也没太在意。
走楼梯就当锻炼身体了,反正我住三楼。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上下楼,都会经过那个寂静的电梯井。
它像一具钢铁棺材,永远停留在七楼那个数字上,透着一股死气。
楼里的邻居果然大多是老人,见面很少打招呼,眼神都有些木然,对我这个新来的年轻人,似乎也缺乏好奇。
有几次,我试图跟他们搭话,问起电梯的事,他们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就像第一个老太太那样,重复着“七楼那户不喜欢被打扰”
,然后匆匆离开。
那种一致的、讳莫如深的态度,让这栋本就陈旧的楼,更添了几分诡异。
但我忙着投简历、面试,疲于奔命,很快就把这小小的不协调抛在了脑后。
直到那个加班的深夜。
项目临近上线,整个团队熬得人仰马翻。
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居民楼时,已经快凌晨一点。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路灯出昏黄的光晕。
整栋楼都陷入了沉睡,寂静得可怕。
我习惯性地走向楼梯口,准备开始爬三楼。
就在经过那个电梯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电梯门上方那个一直显示着“7”
的、老式的红色指示灯,竟然……动了!
数字从“7”
开始,依次递减……6……5……4……
它在下行!
我猛地停住脚步,心脏漏跳了一拍。
修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嘎吱作响的曳引声和缆绳摩擦的声音,电梯确实在缓慢下降。
那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楼道里被无限放大,格外刺耳。
终于,数字跳到了“1”
。
“叮——”
一声极其沉闷、像是卡了痰的铃响。
铁栅栏门出“哐当哐当”
的巨响,缓缓地、颤巍巍地向旁边滑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陈腐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从电梯轿厢里涌了出来。
我的目光,凝固在电梯内部。
轿厢里的灯光昏暗,忽明忽灭。
里面……有人。
不是一个人。
是满满一轿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