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般的心跳。
我松了口气,看来真是故障。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准备继续睡。
然而,没过五分钟——
“叮铃铃——!
!
!”
铃声再次炸响!
还是那个位置!
还是那种疯狂的频率!
这一次,我感觉它更近了!
仿佛就在这间休息室的门外!
我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沿着脊椎慢慢爬升。
为什么偏偏是这里?为什么响得这么频繁?
铃声再次停止。
然后是更长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外面再也没有铃声响起。
也许……真的只是故障吧?我试图安慰自己,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沉重的疲惫感再次袭来,我抵抗不住,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我即将沉入睡眠的深渊时,一滴冰冷的水珠,突兀地滴落在我的额头上。
冰得我浑身一颤。
怎么回事?漏水了?
我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湿漉漉的。
房间很黑,只有门上方那个小小的、蒙着灰尘的“安全出口”
指示牌散着微弱的绿光。
又一滴。
滴在我的鼻尖。
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微弱的药水味?
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向上看去。
借着那点惨绿的微光,我看到了让我血液冻结的一幕——
在我床头的正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多出了一根老式的、不锈钢的输液架!
输液架的挂钩上,赫然挂着一个半满的、容量约莫5oo毫升的输液袋!
袋子里是一种浑浊的、暗黄色的液体,在绿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而一条透明的输液软管,从输液袋下端垂落下来,软管的末端,那枚闪着寒光的、细长的静脉输液针头……
正悬在半空,针尖距离我母亲睡前打过点滴、还贴着白色胶布的手背,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不!
不是悬空!
我惊恐地看到,那根软管靠近针头的那一小段,竟然是……隐形的!
或者说,它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穿透了空间,直接……连接在了我母亲的手背皮肤上!
暗黄色的液体,正通过那条无形的通道,一滴,一滴,缓慢而持续地,注入我母亲的血管!
“妈——!
!”
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床上一跃而起,猛地挥动手臂,想要打掉那该死的输液架!
我的手却穿过了输液架和输液袋,像是打在了一团冰冷的空气上!
它们纹丝不动,依旧维持着原状!
幻觉?!
不可能!
那冰冷的滴落感,那刺鼻的药水味,如此真实!
我顾不上了!
我必须去找护士!
找医生!
我像疯了一样冲出休息室,沿着那条阴森恐怖的走廊狂奔,鞋子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出空洞而响亮的回声,仿佛有无数个我在同时奔跑。
“有人吗?!
护士!
医生!
救命啊!
!”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拐过一个弯,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束手电筒的光束!
是一个穿着护士服、正在巡夜的中年护士!
“护士!
护士!
快!
快去看看我妈!
那输液架!
那药!”
我扑过去,语无伦次地抓住她的胳膊,手指向我刚才跑出来的方向。
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手电光晃在我脸上,她皱着眉头:“你哪个病房的家属?慢慢说,什么输液架?负一层早就停用了,哪来的病人和输液?”
“不是!
是我妈!
心内科38床!
我刚才在下面休息,看到有输液架在给她打一种黄色的药水!
就在负一层休息室!”
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护士的脸色在听到“负一层休息室”
和“38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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