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混杂着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好奇和偏执。
我必须知道!
必须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工具是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一把多功能军刀,上面有个简陋的小钳子和挫刀。
走廊的声控灯刚好坏了,黑暗浓稠得像是墨汁,只有我手机屏幕散出一点微弱的光,照亮3o5那老旧的锁孔。
我的手在抖,心跳得像是在擂鼓,冷汗浸湿了后背。
金属刮擦锁芯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刺耳得让人心惊肉跳。
我总觉得身后黑暗里站着什么东西,总觉得那扇暗红色的门板会突然打开。
“咔哒”
一声轻响。
锁舌弹回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瞬间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那不是单纯的腐臭,更像是一种混杂了铁锈、变质肉类、还有某种浓烈到刺鼻的廉价空气清新剂的诡异味道,甜腻腥臊,直冲头顶,恶心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颤抖的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门轴出干涩冗长的“吱呀——”
声,像是在呻吟。
里面没有光。
手机电筒的光柱扫进去,像一把刀划开凝固的黑暗。
光柱先是落在地上,蒙着厚厚一层灰,但灰尘上有清晰的、凌乱的拖拽痕迹。
然后光线上移……
没有厨房。
根本没有砧板,没有剁骨刀,没有我想象中任何一个屠夫或者厨子该有的东西。
客厅空旷得吓人。
墙壁肮脏,糊满了深色污渍,一块一块,喷溅状、摩擦状,大片大片地晕开。
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看不清原貌的碎屑。
光柱颤抖着移动,然后猛地定格。
在墙角。
一堆难以名状的、血肉模糊的东西堆在那里。
暗红色的、紫黑色的、惨白色的……支离破碎,被胡乱地堆叠在一起,断裂的骨头支棱出来。
稀疏的长黏腻地纠缠在血污里。
那曾经是个人。
被拆散了,剁开了,像一堆等待处理的垃圾。
我的呼吸彻底停了,血液冻结,四肢冰冷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无法理解的恐惧像海啸一样淹没了一切。
就在那堆残骸的旁边,静静地放着一把东西。
长长的木柄,厚重的铁质刀身,上面覆盖着一层黑红相间的、已经干涸凝固的可怕涂层。
一把剁骨刀。
我的手机光柱,不受控制地、缓缓地向上移动,掠过那堆惨状,最终,落在了门背后的阴影上。
那里……
一张惨白的脸倒悬着,离地面很近。
长垂落下来。
它的眼睛睁着,没有眼皮,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撑开。
两只眼球极度鼓胀,布满爆裂的血丝,直勾勾地,穿透门缝和我推开的那点有限的距离。
死死地,盯着我。
嗡——大脑里某根弦彻底崩断。
没有尖叫,没有思考,甚至失去了恐惧的感觉。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逃!
我猛地向后弹开,身体撞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出沉闷的响声。
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扇门有没有追出来什么,连滚带爬地扑向自己的3o4,钥匙捅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撞进去,反锁,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整个人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干呕,眼泪不受控制地飙出来,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一夜无眠。
睁着眼,直到天光透过肮脏的窗框照进来。
外面开始有了人声,邻居出门上班的动静,像是一下子把我从噩梦里拉回了人间。
阳光虽然微弱,却给了我一丝虚弱的勇气。
我必须再去确认一次。
万一……万一是昨晚我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呢?万一那只是堆奇怪的垃圾呢?
我哆嗦着走出房门。
走廊依旧昏暗,但有了人气,似乎不再那么可怕。
3o5的门,竟然还维持着我昨晚慌乱中带上的样子,露着一条黑漆漆的缝。
房东竟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新的挂锁,正皱着眉打量着那扇门,嘴里低声咒骂着什么。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
他的眼神很冷,甚至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极不舒服的嘲讽。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