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租下的廉价公寓,每晚隔壁都传来剁骨刀砍砧板的声音。
投诉多次无果后,我偷偷撬开邻居门锁,现里面根本没有厨房。
只有一具被分尸的女尸,正用眼球透过门缝盯着我看。
第二天房东冷笑:“那间房根本没人住,上次租客是个屠夫,他把老婆分尸后一直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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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把校园里那点不切实际的憧憬和热血冲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现实冰冷坚硬的底。
奔波了两个多月,简历石沉大海,银行卡的余额数字一天比一天瘦,终于在城市的边缘,这个号称“城中村握手楼”
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
租金低得令人怀疑人生,低到甚至可以忽略那楼道里永远散不掉的霉味、墙上斑驳的水渍,以及大白天都需要跺脚才能勉强亮起的、昏暗得像随时会咽气的声控灯。
房东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眼皮耷拉着,看人时总带着点不耐烦的审视,仿佛每一个租客都是他不小心惹上的麻烦。
签合同那天,他叼着烟,烟雾熏得他眯起眼,钥匙串在手指上哗啦啦地响。
“喏,3o4,你的。”
冰凉的钥匙拍在我手里,“规矩都写在合同上了,没事别瞎打听,也别给我惹麻烦。”
他收钱的动作快得惊人,随后便像躲瘟疫一样快步下了楼,留下我和我那两个半旧不旧的行李箱,站在弥漫着陈旧灰尘和腐朽木头气味的走廊里。
3o4房间在走廊最里头,对面是3o5。
我的房间勉强还算有个家的形状,只是家具都像是从垃圾堆里拼凑回来的,墙皮剥落了好几块,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霉斑。
而对面的3o5,门始终紧闭着,暗红色的漆皮斑驳脱落,门把手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很久没人动过了。
但“没人”
显然是个错误的判断。
第一晚,我就被吵醒了。
不是那种嘈杂的音乐或者喧哗的人声,而是一种更有穿透力的声音——笃!
笃!
笃!
极其有规律,不快不慢,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沉闷。
是厚重的剁骨刀,用力砍在实木砧板上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稳定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穿透隔音效果约等于无的墙壁,精准地砸进我的耳膜。
它总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准时响起,雷打不动,然后持续将近一个小时。
我连着好几天没睡好,白天眠时眼皮都在打架,脑袋里嗡嗡作响,全是那阴魂不散的“笃笃”
声。
我终于忍无可忍,第一次敲响了3o5的门。
手碰到门板的瞬间,一种奇怪的、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激得我汗毛倒竖。
门里那剁砍声骤然而止,整个走廊陷入一种死寂,连我的心跳声都显得格外吵闹。
我等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脚步声,没有人应答,仿佛刚才那持续不断的噪音只是我的幻觉。
接下来几天,依旧如此。
声音照响不误,我再去敲门,照旧无人应答。
有两次我火气上涌,对着门板踹了两脚,吼着“有没有公德心!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
回应我的只有门板震落的灰尘,以及门内短暂的寂静,随后,那“笃笃”
声竟变本加厉地响起来,力道更大,度更快,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恶意。
我只好去找房东。
电话里,他的声音混杂着麻将牌的碰撞声,极其不耐烦:“3o5?搞错了吧!
那间房空了很久了!
没人住!
你幻听了吧?年轻人少熬点夜!”
他不信。
楼里其他几家住户,我硬着头皮也问过。
3o1住着个总是睡眼惺忪的年轻上班族,打着哈欠说从来没听见过什么声音;3o2是对老夫妻,耳朵背,交流全靠喊,茫然地对我摇头;3o6房间门口堆着垃圾,从来没见开过门。
难道真的是我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可那声音那么真实,每一次都像砍在我的神经上。
又一个被噪音折磨的夜晚,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房间里暴躁地转圈。
酒精没能麻痹我的听觉,反而让那“笃笃”
声更加清晰刺耳。
它仿佛不是在隔壁响,而是在我的颅腔里共鸣。
一股邪火猛地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