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间彻底遗忘的气息。
为什么不能碰?甚至连看都不能看?
带着这个巨大的问号和老太警告带来的不安,我推开了3o9的房门。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
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一张掉漆的旧木桌,一把瘸腿的椅子,一个散着樟脑丸味道的老式衣柜。
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另一栋楼的墙壁,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对方墙上脱落的墙皮,光线被彻底阻隔,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永久的、阴冷的昏暗。
这就是我未来一段时间,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家”
了。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初来的不安。
我草草收拾了一下,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倒在冰冷的床上,在筒子楼特有的、如同坟墓般的寂静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日子在筒子楼特有的凝滞感中缓慢滑过。
白天,我在城市另一端为生计奔波,夜晚,便回到这个阴暗的巢穴。
我尽量让自己融入这种沉闷的节奏,像楼里其他住户一样,低着头匆匆进出,避免不必要的交谈,目光也刻意避开走廊深处那扇禁忌的3o7房门。
然而,有些东西,越是刻意回避,就越是在心底生根芽。
老太那句“永远别碰3o7的门”
如同魔咒,日夜在耳边回响。
每当深夜,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水管深处传来不知名的“嘀嗒”
声,或是老鼠在吊顶夹层里窸窣跑过的动静,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墙壁——那堵将我的3o9与神秘的3o7分隔开的水泥墙。
墙的那一边,到底是什么?那扇门后,又锁着什么秘密?
搬进来的第七天。
午夜。
没有预兆,没有缘由。
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将我牢牢钉在冰冷的床板上,意识却漂浮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
窗外的城市早已沉寂,筒子楼里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连水管都停止了呻吟。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哇……”
一声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婴儿啼哭声,毫无征兆地刺破了这凝固的死寂!
那哭声并不嘹亮,反而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口鼻,又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它飘飘忽忽,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无比执着地钻进我的耳朵,带着一种令人心头紧的凄楚。
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黑暗中,我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致,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来源。
“呜……呜哇……”
哭声又响起了!
这一次,更加清晰!
它似乎……就在门外!
就在这条狭窄、黑暗的走廊里!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脊背!
我的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只有耳朵在黑暗中疯狂地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声音……在移动?
不,不是移动!
它在靠近!
越来越近!
那微弱而凄楚的婴儿啼哭声,仿佛正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着我的门口挪动!
那感觉,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向唯一可能存在的希望之光——我的房门!
“呜哇……呜哇哇……”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仿佛已经到了我的门外!
我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外面?!
我死死地盯着房门下方那道狭窄的门缝,那里一片漆黑。
声音……似乎就停在门外了!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极致的恐惧压垮,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堵住房门时——
哭声,戛然而止。
消失了。
如同它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廊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我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床上,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
刚才那几分钟的经历,如同一个短暂而恐怖的噩梦。
是幻觉吗?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可这栋楼里……似乎没有住着带婴儿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