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极其清晰、极其缓慢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橡胶轮子碾过地面的轻微滚动声,由远及近,从档案室门外的走廊深处,幽幽地、不紧不慢地传了进来。
那声音……是医院里推着药品器械的……四轮推车!
在这座废弃多年、死寂如墓的医院三楼走廊里!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吱嘎……吱嘎……”
的轮轴转动声,在空旷死寂的环境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像生锈的钝锯,一下下切割着我的神经。
它停在了档案室的门口。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灰尘似乎都停止了飘落。
我僵在原地,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凝固成冰。
手电筒的光柱还傻傻地照在那张让我魂飞魄散的童年照片上。
然后。
一个冰冷、平板、没有丝毫起伏,却又异常清晰的女性声音,仿佛贴着我的后颈窝响起,带着一股地窖般的寒气:
“陈医生?”
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确认。
接着,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程序化的口吻,清晰地问道:
“三床该打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