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老公寓夜,
玄关鞋柜自动摆出一双红绣鞋。
监控拍到每晚三点零七分,
鞋尖自己转向卧室门。
直到我翻开前任租客的日记:
“千万别穿她的鞋,会走到顶楼水箱。”
而此刻手机收到新消息:
“姐姐,你床底有双湿脚印。”
搬家公司的厢式货车在“嘎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了梧桐路217号那栋灰扑扑的五层老公寓楼前。
车厢门哗啦拉开,一股混合着灰尘、旧木头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林薇皱了皱眉。
她抬头望去,斑驳的米黄色外墙皮大片剥落,露出深色的砖块,像一块块丑陋的伤疤。
窗户大多蒙着厚厚的灰尘,黑洞洞的,只有零星几扇透出点昏黄的光。
楼顶边缘的水泥护栏已经开裂歪斜,几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皮水箱像臃肿的怪物蹲伏其上。
“姑娘,就这儿?五楼?”
司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抹了把汗,指着那黑洞洞、没有电梯的单元门洞。
“嗯,5o1。”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这地方是破旧得乎想象,但胜在便宜,离她新找的工作地点也近。
她急需一个落脚点。
单元门洞像一张沉默巨兽的口,里面光线昏暗,只有高处一扇蒙尘的小气窗透进点惨淡的天光。
楼梯陡峭狭窄,水泥台阶边缘磨损得厉害,露出粗糙的沙砾。
扶手是冰冷的铁管,油腻腻的,不知被多少人摸过。
每上一层,那股陈旧的、带着灰尘和淡淡霉味的气息就浓烈一分,混杂着若有似无的……像是潮湿抹布捂久了的酸腐气。
五楼。
走廊更加昏暗,只有尽头一扇窗户透光。
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油漆斑驳的木门。
5o1在最里面。
林薇掏出房东给的黄铜钥匙,冰凉沉重,插进同样布满铜绿的锁孔,费力地转动。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更浓烈的、仿佛被阳光遗忘了几十年的灰尘和朽木味道涌了出来。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老式的水泥地面,墙壁刷着惨白的石灰,大片大片地鼓胀、开裂。
客厅空荡荡,只有一张瘸腿的折叠桌和两把塑料凳子。
卧室里一张光秃秃的铁架床,连床垫都没有。
唯一的“家具”
是玄关处一个嵌在墙里的、大约半人高的老式鞋柜。
鞋柜是那种深褐色的木头,样式古旧笨重,柜门是对开的百叶窗样式,百叶条很多已经断裂缺失,留下一个个黑洞洞的缝隙。
柜门没有锁,只用了一个小小的铜插销扣着。
整个鞋柜看起来油腻腻、脏兮兮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类似旧皮革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
林薇叹了口气,指挥着搬家工人把她的几个纸箱搬进来。
送走工人,她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环顾着这个未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栖身的地方。
空荡,破败,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暮气。
她走到玄关,目光落在那个老鞋柜上,越看越觉得碍眼。
她伸出手,想拉开柜门看看里面有多脏,好决定是清理还是直接扔掉。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那油腻的铜插销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干涩的木轴摩擦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林薇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的百叶柜门……竟然……自己……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
大约两指宽!
黑黢黢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灰尘、朽木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脂粉的甜腻气味,从缝隙里幽幽地飘散出来!
林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头皮阵阵麻!
她死死地盯着那道黑黢黢的缝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柜门……自己开了?!
是门轴松了?还是……风?
可这房间里门窗紧闭,哪来的风?!
她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