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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皱了下,好像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抬起手,往她额的方向虚指了一下,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很快收回去,语气还是那样沉稳:“头乱了,整理一下。
路上小心,回去好好休息。”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很快移开。
可那瞬间的停顿、放缓的语气,让这简单的提醒里,莫名多了点越工作关系的细致。
苏禾愣了一下,慌忙抬手,胡乱把那缕头别到耳后,根本不敢抬头看顾淮安,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嗯,谢谢顾团长…我知道了…”
说完几乎是逃着跟小陈走出办公室。
车子慢慢开出军区,苏禾忍不住透过后车窗往后看,顾淮安还站在原地,沐浴在金色的夕阳里,看着车子走远。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个小黑点,彻底看不见了。
回苏家大院的路上,苏禾的心一直没平静下来。
顾淮安刚才虚指时的停顿、那点不一样的目光,总在脑子里乱转。
军区办公楼前,顾淮安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路尽头,才转身往回走。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刚才抬起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收拢,好像还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点不该有的涟漪。
他有点懊恼,刚才的提醒多余得很,甚至有点越界,根本不像他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
可心里深处,那种被理智、纪律压了许久的情绪,好像被这一个没碰到的小动作撬开了条缝,正试着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