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拦。数次以来,若不是师兄机敏、远胜吴隐,说不得我们中间便就又有人殒命了。”
“内中还有个魁梧恶汉,手头戟法亦是难当,以我所见,或都不下于摘星楼那庶务掌门许多.偏还有一双小眼能放金光,如不是我替死假傀尚在,说不得当场即就要被其收了性命!”
“那厮是个费家赘婿出身,靠着床上本事方才得了前程,却是有名的善欺妇人。师兄不敌、亦是正常,据传其与合欢宗那位绛雪.”
“咳咳”,由龙子听得堂中人皆无相左意见,这便出声整肃,直待得堂内重复清净,这才出声言道:
“山门是有四阶大阵庇护,便是我等不急出手、亦也无虞山门安危,无非要侯劲等人多费些力气便是。”
“师兄所言亦是不差,不过若真是云孚师叔晓得消息,莅临问罪.”
还是先前那羽衣上修出列发问,众修亦也关心这事情,尽都竖起耳朵、投来目光。
由龙子这道道目光烫得稍有不适,不过这腹稿早便打好,倒也不虞无言以对,即就沉声念道:
“山中现存金丹同门二十有一,半数为家师弟子、五名师兄弟承袭了其他师叔道统、还有三名金丹客卿并无师承,余下三人,才是云孚师叔弟子。
现下那些人尽听侯劲差遣,不过是因了云孚师叔亲言。但山门真就危急、云孚师叔带兵折返解难过后。
届时堂前问对,云孚师叔如若真拿得出来师父出海寻缘的真凭实据,能堵住这悠悠众口,那我便自请去天刑崖百年!!如若不然我便不信,他便只留他门下那些庸才做事了!!”
众修听得面色各异,最后却又是那羽衣上修面带难色、艰涩言道:“由师兄此法或是太过刚烈了些”
这羽衣上修开口却是将堂中众修心思念了出来,到底是师门宗长、元婴真人,如若云孚真人回转之后真要问罪,堂中人哪个不怕?!!
由龙子听得这话倒不意外,他摩挲起悬挂腰间、虎泉真人亲赐的玉牌,目中又现出来一丝坚毅之色:
“奉师弟所言甚是,可若不这般,我却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得师父危难”
念得此处,见得堂中师兄弟们目中皆都被他手头玉牌勾起来一丝柔光,由龙子不禁长出口气,面上反倒现出来了几分释然之感:
“诸位师兄弟还请放心,往后云孚师叔真要降罪,那么便由我由龙子一力担之。为今之计,且只坐视侯劲那厮犯错便好”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倏然,一盏灵粹灯盏的灯花“噼啪”爆落,火星落在地面的灵玉上头,遂又很快熄灭。
这细微的声响却似在死寂中投下一颗石子,几道身影同时微动,灵力波动陡然加剧,又在瞬间收敛,只留下空气中更浓的滞涩。
无人愿先开口,却也无人愿退,唯有堂内的凝重,如潮水般越积越厚,几乎要将整个洞府压垮。
“诸位师兄弟放心便是,往后云孚师叔真要降罪,那么便由我由龙子一力担之。”
由龙子再郑重发过承诺,洞府众修便觉自己似遭由龙子豪气所染,尽都行礼拜过,这才在主人请茶过后,次第退出洞府、星散去往悦见山各方。
洞府灵禁大开过后又旋即合拢,由龙子面上又生出来几分小心,再屏退左右过后,他方才敢徐徐展开一张明黄灵帛。
此时若有旁的人能得看见,只要见识不浅,或就能辨得出来帛书一角上映着的莲台卍轮印,似是原佛宗专属。
这帛书由龙子却不晓得已认真看过了多少回,一笔一捺似都要刻进了心头。然而他此时再看,却仍未分心半点,反将上头文字复又咀嚼许久,才又缓缓卷好、纳入云袖之中。
他显是正面临作难之处,令得其满脸虬须上头似都挂满愁绪、黝黑面庞上头神色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