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但见得这老鸟尖喙一开、似是乐了,蒋青便就晓得葬春冢那几位胆大包天的上修下场多半不好。
“虽是残图,但足够得小友参阅一番,多少能为结丹增些助力。我费家典籍前番迁至山北凤鸣州时,皆已搬走,不过我与东古、南応亦也与小友凑上些许、当也够得。”
蒋青顺着费天勤翎羽所指望去,只见《剑丹图》上除了修士负剑的身影,角落处还藏着几处细微的灵力纹路,此前他竟未曾察觉。
那些纹路蜿蜒如经脉,与他练剑时灵力流转的路径隐隐相合,图中修士剑尖凝聚的光斑,更是像极了他丹田中灵力汇聚的模样。
“多谢老祖厚赠。”蒋青再次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郑重。他知晓费天勤口中的“些许典籍”绝非寻常之物,更遑论这张历经波折的《剑丹图》,这份心意,自不消多言。
费天勤摆了摆羽翼,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莫要谢得太早。这些东西虽能为你增些助力,却也需你自己悟透,且我家也不会为你提供结丹灵物。
你那‘混元’剑理,再配上这《剑丹图》的纹路,若能参透其中‘剑丹同源’的道理,丹品上头,或也能做些肖想。
只是切记,莫要将典籍当作教条,就像你练剑时不会照搬他人剑招一般。结丹之道于将来修行至关重要,莫做后悔之事。”
它顿了顿,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家阿弟,便是前车殷鉴”
“晚辈明白了。”蒋青抬起头,眼中迷茫渐退。
“如此便好,”费天勤见状,金瞳中露出几分赞许:“好。时辰不早了,便应你师兄所请,往后便就在费家修行。若有修行上的困惑,老祖我若不在,东古、南応若有空暇,亦也求得。”
蒋青应了声“是”,伸手一招,一股清风小心翼翼地将《剑丹图》揭下,又接过费天勤递来的几卷典籍,不收入储物袋中,只是小心抱住。
肩头的通明剑猿似是知晓这些东西如何重要,遂也收敛了往日的活泼,乖乖伏在他肩上,不再乱动。
走到栖迟堂门口时,蒋青忽然转身,对着费天勤深深一揖:“老祖今日教诲,晚辈永世不忘。”
费天勤摆了摆羽翼,语气里头透着些洒脱味道:
“你自只管好生修行,老祖我修行几千年,在外头有的是人情可用,根本不消你这小辈来做担忧。
我颍州费家自前朝伊始绵延至今,仍是枝繁叶茂、自有道理,总不消你一小辈来撑场面。”
蒋青再不言是如何感激,只是俛首再拜。然费天勤再不应他,只是一挥羽翼,合上门扉,再是朝着空荡荡的堂内言道:
“重情重信兼有本事者,固然有些可笑可叹,却才好落注。好在现下这道理,南応也已晓得.”
这老鸟言过之后,却不晓得自己现下是该作何,便就又回味起蒋青前番在堂内所言的剑理、细细推敲,却觉有些意思。
然而才约么过了半盏茶工夫,它这兴致即就败了大半、只低喃起不久前传来的消息:
“银刀驸马沈灵枫竟然都能动了,这京畿有变,众家对宗室或要一改疏离现状,这于我费家而言,却算不得是一好事。”
不过这低喃声后许久,费天勤才又幽幽念道:“这清闲享不得太久了,哪怕是白参弘就在前头,那山北道,老祖我也得去上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