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先生常坐的座位上并没有人。
亨亚日一愣,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回,正想着,却听得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沈阿生的声音,间或有葛自澹出声应了几句。
亨亚日赶紧下楼来,见葛自澹、谢明宇、沈阿生各捧了一摞厚厚的书正准备往楼上去,自己却有些挡道。
亨亚日加紧几步下楼来,从先生手中接过一些,眼睛却盯着他看。
葛自澹并没有理他,对起头的谢明宇说道:“就不来回转了,直接全都就放亚日房里吧,来来回回的搬怪累人的。”
谢明宇听完,当先上楼而去。
亨亚日就着接在手里的书,看着封皮上写着《资治通鉴》四个字,心里瞬时明了。
这是先生给自己准备的第三项作业——读史了,只看着这好几人搬的这么多厚厚的几摞书籍,心里也是无奈的很,难怪先生总是讲,时间总是不够用。
奈何这好几千年的历史文化传承,竟是凝结成了这一摞摞的书页,也不知是多了还是少了,择取的都是些什么,是看个人成败,还是看王朝兴衰。
先生的行动力真是刚刚的,早上才知道自己今日上午就可以初步完成第二项作业的,马上第三项作业就排上了日程,马不停蹄的张罗了一上午,看来是不会让自己有闲时。
把书都放入亨亚日房间后,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午时了,除了沈阿生自己离开了外,余几人都到二楼葛自澹房里暂歇。
房间里,三人依照老规矩坐着,谢明宇给葛自澹斟上茶,待给亨亚日斟茶时,亨亚日摆了摆手,就自己倒了一杯。
亨亚日看着他们饮茶,也不好先开口说话,只得等到他们茶喝的差不多,也差不多缓过一上午忙碌的劲儿后才好。
谁知茶喝完了,葛自澹居然没有丝毫的谈性,也不出声,反倒盘起腿来,双眼微眯的。
谢明宇自然也不会主动的开口说话,这一下反倒把亨亚日给晾在了这里。
不过也未过多久,诸葛青上楼来对三人言道:“饭食都备好了,可以下楼来用餐了。”
于是三人就下楼用餐去,这下也算是缓解了亨亚日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的尴尬。
用餐时,大家也都不言语,只用完餐上楼的时候,葛自澹见亨亚日跟着自己进屋,就说道:“屋里堆了那么些书,回去整理一下,看看书,午休一会儿什么的都好,就不必在我这里耽搁了。”
亨亚日点头,然后就和葛、谢二人道别,上楼去了。
一进屋,往习惯的位置看去,就看见书桌上满满的都堆着书。
只整理是个细致活,如果知道那些常识还算好分,不懂的话,就摸不着头脑,无从理起了。
还好,亨亚日还算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历史常识,只对例如五代后的这段史有些生疏,其它的至少朝代顺序还是清楚的,从起始的书、春秋、策开始,一直到末朝结束,这都是付刊印刷的勘定本。
至于当代史是个什么状况,亨亚日自己倒是没听人说起过现代社会有记史之人,或许有,只声名不显吧,自己也不想去考究那些。
亨亚日整理起来也算快,以《资治通鉴》为分水岭,然后是之前的和之后的,之前的放在书桌上,之后的收到箱子里。
史书读起来的好处是你多不需要去理解他,一口气往前读就好,注意时间的衔接和人物的大致关系,其余的就都是当作故事来看就好。
如果想要弄通顺故事里主人翁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选择都有什么意义,都导致了什么后果,以及他的出点在哪里,他为什么会这样选择等等这些,或许都是没有意义的举动,因为那些都是后人自己的理解,或者说演绎,意义或许有,但并不大。
说是历史,其实都是打着历史招牌的历史故事,是作者对历史里不知道是否真实生的事件的倾诉、爱憎以及态度。
整理完史书,把书这一册预留在桌面正中,以作读书准备,只此时也是午时暑意正烈之时,亨亚日久违的想睡一阵,缓解一下一直以来的那份无言而又紧绷的情绪。
亨亚日上了床,居然真的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又深又沉。
一直睡到下午的三点多钟,才慢慢醒来。
醒来的亨亚日只觉头仍旧有些昏沉,好像仍旧是没有睡好一样,但人确实也再没有什么睡意了,于是爬起来洗了把脸,这一下才终于觉得神清气爽的,精气神仿似一下子又回归了身体,也确感到一身的轻松。
在书桌前坐定,亨亚日并没有犹豫,这史书是明摆着的,量大管够,显然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