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最后还去了街角的小茶摊,明心熟稔地叫了壶云雾茶,两人坐在茶棚下,聊着各自以前的趣事,笑声混在街边的喧闹里。
松泉兜里的玉简亮了又暗,汪桐来的十几条信息,带着急促灵力波动的字迹叠了一层又一层。
“松泉!
你在哪?”
“找到你了吗?”
“看见消息回我!”
可他此刻满心都是眼前侃侃而谈的明心,竟半点没察觉玉简的动静。
汪桐扶着街边的青砖墙,腰杆都快直不起来了,额头上的汗顺着脸往下滴。
他喘着粗气,忍不住爆了粗口:“特么的松泉!
你死哪儿去了?妈的,累死老子了!”
这半个时辰,他几乎把千佛城的主街翻了个遍,嗓子都喊哑了,连松泉的影子都没看着。
正骂得上火,他无意间回头,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茶棚里松泉正坐在竹凳上。
手里端着个青瓷茶杯,悠哉悠哉地啜着茶,脸上还带着点笑,别提多自在了!
汪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冲过去,抬手就照着松泉后脑勺重重拍了一下。
“你小子眼瞎了?没看见玉简亮?老子给你了十几条信息,你一条不回!
我找你找得腿都快断了,你倒好,在这儿逍遥喝茶!”
松泉被拍得缩了缩脖子,却没恼,笑着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的空位上。
冲茶摊老板喊:“再来一壶云雾茶!”
转头又给汪桐递了个空杯,“哥,先喝口茶歇会儿,急什么。”
汪桐接过茶杯,仰头就灌了大半杯,才喘匀气:“小子,累死我了”
话音刚落,他余光扫到对面坐着的人。
顿时愣住那是个穿青灰僧袍的小尼姑,眉眼弯弯,正捂着嘴偷笑,脸颊还有点红。
松泉见状,连忙解释:“明心师太,这就是我哥,汪桐。”
明心立刻站起身,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声音清甜:“见过汪前辈。”
“哎,没事没事,别叫前辈,折煞我了。”
汪桐连忙摆手,眼神却在松泉和明心之间转了一圈。
凑到松泉耳边,压低声音坏笑:“小子,可以啊,才一会儿不见,就拐了个小姑娘陪你喝茶,好本事!”
“别乱说!”
松泉脸一红,伸手推了汪桐一把,“我们就是刚才被人群挤散时碰到的,明心师太好心带我找你。”
明心看着两人打闹,眼底笑意更浓,她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松泉,既然你哥哥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庵里了,下次咱们再一起逛。”
“好好好!”
松泉连忙点头,伸手从怀里摸出自己的传讯玉简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松”
字,他递到明心面前,“这个给你,以后想找我,直接用这个传讯。”
明心接过玉简,指尖碰到他的手,又飞快缩了回去,脸颊微红,小声道:“多谢松泉施主。”
说完,她又冲汪桐点了点头,转身提着僧袍下摆,脚步轻快地融进了人流里,青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喧闹的街头。
汪桐重重拍了拍松泉的肩膀,眼底满是揶揄:“小子,这艳福可不浅啊!
你爷爷还说你有什么劫难,依我看,分明是桃花运来了,连我都羡慕!”
“都说了不是!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松泉脸涨得通红,一把推开他的手,语气又急又窘,“就是偶遇,人家好心帮我找你,别瞎误会!”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汪桐笑着举手投降,转身往万佛禅宗的方向走。
“走了,该回去了,免得待会儿关了山门进不去。”
松泉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跟上。
两人回到万佛禅宗时,天已经擦黑。
这一夜。
谁都没睡踏实汪桐靠在禅房的木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独腿独臂是不是法海和尚该怎么遇到他。
松泉则坐在窗边,眼前总晃着她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的眼睛,连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汪桐就拽着松泉往外走,嘴上说着“宗里这么大,正好逛逛”
,眼底却藏着几分急切他哪是想游览,分明是还惦记着找法海的踪迹。
两人顺着石板路往前走,路过前院的空地时,只见一群武僧正在练拳。
僧人们赤着上身,肌肉线条紧实,拳脚带风,每一拳砸在地上都震得石板轻颤,呼喝声整齐响亮,看得松泉眼睛都直了。
再往前走,就到了万佛禅宗的主殿。
殿门大开,里面香烟袅袅。
汪桐拉着松泉走进去,取了两炷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又对着殿中庞大的佛祖雕像拜了拜。
那佛祖金身足有三丈高,双目微眯,神情悲悯,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心事,看得人心里莫名一静。
“两位施主倒是来得早。”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